第892章 前朝舊夢（宏業篇八）[第1頁/共3頁]

明蘭若閉上眼，退後一步，抬手，道：“行軍禮，肅！恭送新帝！”

明蘭若看著他，漸漸地點頭：“是，以是這個夢冇需求持續。”

他們的四周，橫七豎八的是北蒙人的屍身。

這是屬於——蠱神鼎的一小枚碎片。

比起弄權的帝王啊，你更合適當一個名留青史的大將軍。

“嗚嗚嗚——！”沉肅的疆場號角聲響起，震耳欲聾。

她頓了頓：“你……也該放下了。”

她微微紅了眼，上前一步，走到他麵前，伸手悄悄地覆上男人不肯閉上的眼睛上。

高大的帝王，身上的喜服都在風沙裡破裂，隻要剩下半副殘甲，散落著長髮，他握住斷了的長槍，定定地看著明蘭若。

朱雀殿前，寺人尖細的唱諾聲響起。

她悄悄鬆開手，他的眼睛已經溫馨地閉上，麵龐安靜。

上官宏業定定地看著她，笑了起來：“是啊，你已經不喜好這些好久了，好久了……”

上官宏業冇有再持續走下去，而是在中殿處坐，安靜地坐了下來。

喜樂與宮人恍惚而暗淡，統統彷彿都在漸漸坍塌，夕陽殘紅如血。

戰事還在停止，幸虧他們衝陣這一片地區的北蒙人已經被清除，戰事推到右翼。

……

明蘭若緩緩展開猩紅的眼，嘴裡都是澀然，分不清楚是血、是風沙還是淚的味道。

上官宏業也不會容得阿喬這個九千歲跨過兩朝，尾大不掉。

明白日被夢魘？也不曉得搞甚麼鬼，急得一群人隻能圍著主君和新帝的屍身設防。

景明和朵寧兩人焦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

“殺敵寇！”

吼怒聲震天，殘陽下，似有長風掠過。

本來，這場夢不管如何走，他們之間都會走到死路。

她捏緊了手裡的蠱神鼎碎片：“朵寧，我到的時候，上官宏業就已經冇了……為甚麼……”

枯燥冰冷的長風吹過，吹散了紅色的幔帳與宮闈，隻剩下風沙的味道。

上官宏業低低地笑了，有些鹵莽地擦掉唇角的血：“以是，明蘭若，你十三那年不要在都城的牆上朝我招手該多好，我箭殺你時候，也不會難受了，是不是？”

她的腳步垂垂輕巧果斷起來，彷彿擺脫了一身束縛。

好久，一道穿甲著胄，窈窕冷肅的人影從重重迷霧般的幔帳間走了出來。

上官宏業一身喜服走進朱雀殿，卻冇有瞥見明蘭若。

甲冑與劍摩擦的沙沙聲，將喧鬨喜樂聲壓了下去，不知那邊來的風，吹起了幔帳。

……

滴答、滴答……粘膩濃稠的血液一滴滴地落下，在他的腳下漸漸排泄，將大片的沙土染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