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（中）[第1頁/共4頁]

葉霏坐在門廊下的木桌旁，先翻開生物圖冊，除了一些形狀有特性的魚，彆的在她看來不過是色彩有差彆，又色采斑斕，如何也記不住名字，倒是有幾尾像市場見到的黃魚、帶魚，彷彿另有石斑。想起本身囊中羞怯，她歎了口氣，將圖譜放在一旁，換了入門課本來讀。大抵翻了一下，物理學部分的內容倒是簡樸，是最根基的浮力和藹壓公式，另有些聲、光、熱在水下傳播的知識；潛水設備的內容是她前所未聞的，因而耐著性子，一個字一個字讀疇昔。內裡陽光亮晃晃的，精密平整的白沙亮的刺眼，但是海風拂麵，坐在陰涼處隻感覺通體舒泰。葉霏淩晨起得早，上午又一向在繁忙，看了幾頁英文就有些眼皮打鬥。她開初還端方地坐在桌旁，越看腰越彎，先是左手托著下巴，厥後乾脆在桌上伸直胳膊，側臉枕在上麵，想著，睡一下，一下下就好。

“但他讓你去潛店事情呢。”

葉霏甩動手上的水珠，走到店裡。潛水員們分開後，一層廳堂裡的電視還是開著，上麵播放著一段潛水視頻：一群色采斑斕的熱帶魚從鏡頭前翩躚而過，葉霏都叫不上名字；下一幅畫麵是一隻海龜，趴在一大片珊瑚上用力的咀嚼；然後是海底的峭壁，四五條一人長的沙魚逡巡而過，比來的一條幾近緊貼著攝像機，能清楚看到它目露凶光，眼睛彷彿一向盯著鏡頭。葉霏打了個顫抖，後退一步。這時鏡頭搖向廣袤無邊的大藍水，配樂變得降落通俗，伴跟著心跳普通的鼓點節拍，而後傳來漂渺的女聲，淺吟低唱：“loveloveisverb，loveisadoingword”。婉轉的旋律帶了一絲奧秘，畫麵上，在浩渺的淺灰藍色中，一個恍惚而龐大的身影垂垂閃現。它的頭扁平剛正，深藍色的背上漫衍著紅色圓點，鏡頭沿著流線型的身軀緩緩搖疇昔，彷彿過了好久，纔看到舒緩擺動的尾鰭。這是一條龐然大物，無數小魚在它身邊遊弋。葉霏不熟諳這是甚麼魚，隻感覺它體型龐大，和四周的潛水員比擬，像一艘小艇。但它冇有一絲壓迫感，固然張著闊大的巨口，但看不到鋒利的牙齒。陽光透過水麪的波紋，在它背上繪出網狀的光斑。它悠哉遊哉，在水中安閒地遊弋，背上駝著一片夜晚的星空。

葉霏翻白眼，“我想去monkeybar，自在。來這兒也不錯呢。”

“不是不是。”茵達擺手，“你快歸去吧，快歸去吧。我也要事情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