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4章[第1頁/共4頁]

伉儷合葬。

刀老夫人寄父病亡不久，刀老夫人因心疾病危昏倒不醒那幾天，天子有些心神不寧，在宮裡考慮好久，還是未去刀府。

燁王妃垂首不語往門邊走，天子看著她的背影，都莫名有些想發笑，竟也感覺本身有些不幸了起來。

如此，再好不過了。

貳心如死水，覺得對她這一輩子也是如此了，之前聽她心疾不穩，也隻是派了宮人去慰勞，比及這幾日，莫明心悸，他才知有關於她的昨日各種，他竟一樣都冇有忘。

燁王妃走到了門口，天子的心也跟著她的腳步漸漸死了下去。

這些心機，天子一輩子都冇跟人說過一句半字，便連跟在他身邊幾十年的張閔，他也未言道過一句——除了當年他母妃死時，問他對她心不心疼，舍不捨得時，他回了一句心疼，捨得。

天子這時又想起當年有膽小包天心悅她的弟子問為何她不收他們時，她笑道的一句話，她說他性烈，眼睛裡容不得半粒沙，我當然不會拿沙子刺他的眼。

都讓他走，她向來都不屬於他。

老將軍暮年與她一道深居簡出，朝中有大事宮宴要她出麵的，他便一人代兩人而來，說是她的意，天子也曉得，這實在更是老將軍的意義。

就是他父皇死那天，跟他說，你如果爭，哪怕天下大亂，朕也不怪你，那賢明一世的老君王跟他說這句話時，天子也隻是冷眼看著老君王，神采冇變，眼波未動。

先生啊，此情如流水，未有窮儘時。

刀老將軍是以冷哼了一聲，又抱住了她輕搖了兩下。

天子來時，並不曉得刀老將軍會不會允他去見她。

天子再想起這句話時，竟顫抖不已。

本來她曉得，她都曉得。

他還要當一個她但願的明君，要當一輩子當到死呢，一個字都不給他，今後的那麼多年，他要如何熬？

隻是，當踏出門檻一隻腳的燁王妃愣住了腳步，天子發明他死下去的心又漸漸地，漸漸地揚了返來……

他看到了桌子上她那幅未完成的舞劍圖，才畫出了半個老將軍的模樣……

她說得也冇錯，她這輩子最想的，就是好好跟她的大將軍過一輩子，最後最好是死在他的懷裡。

她說得冇錯，她美了一輩子，連死了，也還是很美。

燁王妃也淺笑著，眼睛裡有淚，她說：“母親也說，您也是她最不幸的弟子……”

去看吧，看最後一眼，這輩子的最後一眼。

燁王妃終究開了口，她說：“母親活著時，曾跟我說，您是她教過的最超卓的弟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