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節[第1頁/共3頁]

又一次在李永芳的書房坐下後，黃石安閒地接過侍女遞上的香茗，趁便還在她胸口帶了一把。

麵前擺著孫得功新發給的廣寧禮服，剛用漿打過衣褲筆挺堅固，套上後非常鬆散貼身，蹬上高腰的水牛皮軍靴，黃石專門用桐油把它塗得能映出人影。走到案台邊，黃石甩起嘩啦嘩啦作響的鎖子鱗甲背心，把它套過甚頸，量身定做的金屬背心寬窄恰好，底端剛好垂到臀部，幾百片精鋼鱗片像天上的繁星一樣閃閃發光。

“回大人，美不堪收，真是人間天國。”

“汗王賜給你的真是一大筆財產啊。”

站在這個視窗的恰好能夠瞥見大門，滿門老幼被後金兵士拿繩索串成兩列，一個嬰兒被從母親懷裡奪走，就在黃石察看阿誰兵士如何把繈褓插上矛尖的時候，身邊響起充滿敬意的高音：

孫得功聽完就變色喝罵：“黃石你這廝竟敢為建奴作說客，不要命了麼？”

跟著這喊聲響起，黃石邁動開長腿，法度果斷有力。

李永芳早說過要把背叛地財產賜給他，因而黃石隨口就說：“多謝駙馬爺。”

販子目瞪口呆地看著黃石，這話如同一記重錘把他砸暈了，不等他覺悟過來，兩小我就同時聽到狠惡的撞門聲，大街同時收回上百人的齊聲號令：“奉旨搜拿明國特工，奉旨搜拿明國特工……”

“信上甚麼也冇說，隻是要本將問你幾個題目。一，你見過的駙馬府如何？”

“金銀珠寶不計其數；李將軍說賞這些給部屬，美滿是因為部屬是大人的親兵。”

本來還鼓著嘴的販子聽完這番話，一下子就變得目瞪口呆，嘴也大大地伸開了，很久他才搖點頭，無法地歎了一口氣走過黃石身前。販子頓時被幾個如狼似虎的後金兵士反剪雙手押了出去，不管姿式如何痛苦，他始終冇有收回涓滴的聲音。

“這幾天陪你的兩個歌姬，已經搬去阿誰院子住了，她們會在那一向等你。”

“二，給你的兩個歌姬邊幅如何？”

黃石走疇昔雙手接過函件，謹慎地支出懷中。

“謝駙馬爺嘉獎。”

走出大門時，黃石衝著囚車遠去的方向默唸叨。

盯著黃石純粹得空的眼睛，孫得功一本端莊地漸漸說道：“王大人讓本將仰仗昔日友情勸降李永芳，信上給出的前提是賜李永芳參將職務。”

兵丁的吼怒和婦女的哭喊聲很快就在兩小我的腳下響起，看著販子的神采變得慘白，然後軟軟地癱坐到椅子上，黃石無法地搖點頭：“冇有能替你儲存宗族的香火，我很抱愧，真的很抱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