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6、誤入獸園[第3頁/共4頁]

這日，又不輕易地下了一場陣雨，陣雨過後，驕陽仍然。午餐畢，厲之華出房去外呼吸幾口新奇氛圍。走到魯德房前，見房門上鎖，又向南順著柳蔭信步小行。行未幾遠，前麵呈現一個玉輪門，四周彩牆護繞，翠藤盤附。入得門去，但見山石泉池，奇花秀圃，不遠處嵩閣巍峨，層樓高起。厲之華內心大讚，如此巧思傑構的莊園，實為始見，這裡定是此莊莊主所居之地，與仆居相隔，風景卻如此美如畫卷。這等巨紳豪宅，無怪魯德他們做仆人的也身著綾羅綢緞，氣度實為不凡。

豹子至他三尺處便不再上攀，隻齜牙猛吼，前爪在樹乾上亂抓，抓得木屑紛落。暗道若被它抓中，必將為撕胸劃腹之禍，隻消兩三抓，輒冇了命在。

那女子被羞得呐然無語，神采氣得青，咬牙怒道：“你、你這惡人醜鬼，卻敢唾罵本女人，待會瞧你如何死法！”說完，悻悻地掩麵奔去。

未幾久，兩人已把那張半舊不堪的木床架入另間鬥室裡，鋪整結束，將厲之華抬到床上躺下。

厲之華是他倆情狀，即知是對伉儷。暗道：“這男人長相雖是平淡，但較起這婦人來，可漂亮實足，怎會娶這醜婦為妻，而又霸道凶惡？人說蘿蔔青菜，各有所愛。那男人定是癖愛醜女人。不然，被打得如此之狀，怎不起火？這婦民氣狠，對待彆人倒為不壞。

延著內牆向西行去，一條蔭道西南而劃，兩側高木列伍，二十丈處，一座假山峙立，高約數丈，一帶清流，從花木深處曲瀉於石隙當中。地下則怪石凸起，黃花各處，置身於中，彷彿入了天然的畫卷。

穿過一片花圃，步至一條細流前，兩處軟柳垂波，小橋越溪。行得橋去，三間秀軒臨水而建，軒右又一處矮牆遮目，牆內諸景，不成暢睹。

這間鬥室距正房不過七八步遠，牆壁被炊火熏得烏黑，唯後壁留著一窗，牖木敗裂，外用一些土坯摞上堵住，床上浪費半舊竹蓆，放著一團汙舊的巾毯。風從坯縫呼呼而入，幸虧是在隆冬，如果嚴夏季候，當是風涼妙極。

於連水忙道：“厲兄弟千萬不成。魯大哥臨走時，也給了我銀子。誰在外冇有困難？若都想積德圖報，那另有甚麼意義。”

那頭款項豹雖是凶悍，但身大抵重，不若雲豹狸貓身小活絡，攀至腿粗的樹乾時，身子已開端搖擺，即便攀近厲之華身邊，也無了威勢。

厲之華自到於連水家中養傷以來，那身錦袍一向穿在身上，本身四肢乏軟，也冇法去洗衣裳，何況久不逢雨，住處少水，隨身又無可替換衣衫，若光著膀子被些女眷見到定然不雅，再加上體弱多病，也不敢下水沐浴。這幾日氣候又熱，那間小屋直如蒸籠，越到晌午，越是熱得出奇，平時於連水隻端半盆水與他洗漱。厲之華體弱多汗，時候一長，自是不免那汗餿的惡氣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