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3章 滑稽[第1頁/共3頁]

就在黑夫將這兩字脫口而出時，一名穿戴刑徒赭衣，頭髮斑白的中年人也呈現在門口，他看著滿屋的十年心血，嗟歎道：

“車同軌，書同文！”

“凡為吏之道，必精潔樸重，慎謹堅毅，審悉忘我，微密纖察，溫馨毋苛，審當獎懲……”

黑夫則暗道這程貌運氣不錯，現在享用的報酬，大抵跟水滸傳裡，被髮配江州的宋江差未幾，隻要他不寫反詩作死的話，就這麼渾渾噩噩過下去不成題目。

冇錯的。

一個藏在黑夫內心好久的設法，在滿屋隸書的勾引下，現在再也按捺不住……

曹咎看了縣丞一眼，誠懇答道：“程邈雖是隸臣，但因《司空律》有言，隸臣有巧可覺得工者，勿覺得人仆、養、城旦。程貌熟諳律令，又能寫一手好字，故官府冇有派他去做伕役，而是在令史部下做事，幫手訪拿罪人。除了冇有俸祿，每晚返來後要住進縲絏外，其他與淺顯頭小吏無彆，扣除衣食，每次公事，還能獲得四錢……”

黑夫又問：“他這十年來，在雲陽做何勞役？”

“上吏，這便是程邈的寓所。”

“程君言重了。”

秦不養閒人，對判處徒刑的罪犯們，凡有勞動才氣的，都要逼迫他們乾活。哪怕是判正法刑的犯人，一日未死，就要靠勞作調換吃食。

程邈不但冇有及時劃清邊界，反而為其辯白，冇被正法就算不錯了。

但此人究竟是憑甚麼被秦始皇記著的呢？黑夫來之前，問過一些秦始皇身邊的舊近臣，他們說程邈做議郎時，曾奉天子命訂正秦筆墨，可惜厥後犯法，此事便不了了之……

黑夫有些小衝動，因為他竟在這看到了一種傳播至後代的字體，而非不管如何學都感覺陌生的古篆字。

隻看了一眼，他立即就發明這些翰劄上的筆墨形製，與平常所見非常分歧！

更不是黑夫曾見過的魏、楚等形製各彆的六國筆墨。

“來回半個時候，還望上吏稍待……”

“隸書，隸書，隸人所書也；隸書，隸書，亦佐篆書所不逮也！好名字!”

黑夫發笑：“這麼說，你所言程邈在外勞作，實在是跟著令史辦案去了？”

讓人奉湯給黑夫解渴，由縣丞陪著黑夫尬聊，曹咎則退到堂外，低聲問熟人董翳：“陛下要見程邈？”

曹咎剛鬆了口氣，黑夫卻又喚他上堂，問起關於程邈的事蹟來。

“隸書！”

黑夫打量著這個小小的縣獄，格式和安陸的有幾分類似，給他一種熟諳感，回過甚道：“要多久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