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7章 自古以來[第1頁/共4頁]

楚人以為，流沙底下，就是可駭的雷淵，一旦被捲入，人的骨頭就會腐敗崩潰。戈壁中，五穀不能好好發展，隻要叢叢茅草可充食品。沙土能把人烤爛，想要喝水卻點滴皆無。紅螞蟻大得像巨象，黑蜂兒大得像葫蘆，四周都是空曠死寂之域……

他一番解釋，陳平這才曉得，匈奴計算季候，不按牢固時候，而是視青草枯榮為一年，又以母匹懷胎、產駒、斷奶生長、放駒歸群為春夏秋冬四節點。

“頭曼單於自號草原之鷹，喜戴金頂鷹冠。”

路上，烏氏延也和陳平提及了頭曼單於的故事。

這“規複如初”並非虛言，陳平在賀蘭草原，冒頓王子婚禮上看到了數千騎匈奴人，本覺得那已經夠多，但眼下卻發明，真是小巫見大巫。

陳平悄悄記在內心：“此隧道多深沙，輕車來往，猶以難堪，若雄師深切，載穀至此，必致滯陷，換橐駝為好。”

這便是匈奴最肥美敷裕的草原：河套，到處都是紅色的氈帳群羊，若黑夫在此，恐怕又要吟一句：“天蒼蒼野茫茫，風吹草低見牛羊”了。

蕭關到花馬池，400餘裡；花馬池到賀蘭草原，300餘裡；賀蘭到白羊，400餘裡；白羊到樓煩部地點的“庫結沙”，400餘裡……

陳平明白了：“與中原的上計相仿，這倒是別緻。”

……

他頓時有一絲不好的預感……

陳平入內後偷眼一看，卻見金頂鷹冠戴在其頭頂，拴著鈴鐺的辮子斑白，靠了植物脂肪才顯得油亮，雙目頎長，皮膚深得像拋光過的銅，坐在一張皋比上，手持牛角杯，喝著馬奶酒。

此處住民能供應的首要貨色，是橐（tuó）駝，烏氏延買下了幾頭橐駝給陳平騎乘，在馬兒輕易陷出來的沙子上，如履高山……

卻不料，他還冇來得及說話，那高冠博帶的中原人，便俄然站出來，用純熟的匈奴語道：

而馬駒斷奶生長時的七月末、八月初，則大會頭曼城外的蹛林，這一次屬於行政大會，首要目標是計算人丁和牲口數量，收取貢賦。

枯黃的草海的中心，是一大圈氈帳，環繞周遭十餘裡，來參與大會的匈奴人遵循方位駐紮。而超出氈帳，陳平看到了一片孤零零聳峙在草原上的林木，這便是“蹛林”。

“昔日雄城，現在卻殘破至此，可惜，可歎。北假之地較河南地更加敷裕，沃野千裡，水草豐美，土宜產牧，宜複營城邑，事耕屯，此乃備邊之本也！”

陳平還重視到，單於下首位置，除了匈奴朱紫外，還坐著一名高冠博帶，夏人打扮的中年人，目光死死盯著烏氏延一行人，意味不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