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4章 天無儘頭[第1頁/共4頁]

“樊遲出去後，孔子對其他弟子曰，小人哉，樊遲也！上好禮，則民莫敢不敬，上好義，則民莫敢不平；上好信，則民莫敢不消情。若如是，則四方之民以繈褓負其子而至矣，何必親身學稼？”

“本日農家許勝等亦嘗百草，擇菘菜而植之，將每次嘗試培養的過程，也一一記於紙上，好讓弟子效仿。他日若能使家家戶戶皆能食此菜，亦是一大善政！”

“陛下，被儒士鄙夷的小人之道，倒是我大秦的合用之學，此乃農家之大幸，也是天下之大幸。老朽敢請陛下，能讓如樊遲普通，欲學於農圃的‘小人’，作為弟子，向吾等學之。學成後可為田官，為陛下向黔黎傳播骨氣農時，堆肥漚肥之術，以及推行菘菜等物……”

昨夜才下過雪，已然積雪的地裡，中間的冬葵已經蔫了，但菘菜卻仍然無缺，因為是八玄月才種下的新菜，尚且稚嫩，其光彩呈淡青紅色，上麵盛著點未化的雪，卻仍然精力抖擻。

長達三個月的時候裡，帝國的幾百萬戶人家，數十萬兵卒，每天就隻能靠一點乾巴巴的鹹豆醬，來下難嚥的粟飯。有的人家籌辦不敷，醬也吃完了，就隻能磕鹽塊下飯，最慘的是連鹽都吃不起的人家，你能設想每天甚麼都不下，兩頓淡寡米飯用冷水沖服的餬口麼……

翡翠乃嶺南之物，此時已馳名中原，與白玉交相輝映，同為朱紫宮廷所好，黑夫也不必解釋，能聽懂的天然聽懂了。

說著，一行人又到了菜地旁的屋舍，翻開了地窖，內裡儲藏著一顆顆菘菜，固然它的長相，與後代的明白菜另有很多辨彆：是散葉而非結球，體量也遠不如一顆十多斤的明白菜。

秦始皇和群臣都一愣，這時候，黑夫也立即站出來，說道：

秦始皇瞭然:“這便是朕前日所食的‘菘’？”

黑夫奉告許勝，就像在《呂氏春秋》裡的農家諸篇一樣，他們應當把這一段“嘗百草”的過程寫下來，傳授弟子，同時也要讓天下人曉得……

許勝笑道：“此物之以是得名為菘，乃是因為它淩冬不凋，四時長有，有鬆之操，與其他菜分歧，顛末霜後的菘，吃起來才特彆鮮美。”

這時候，黑夫接過許勝的話，對秦始皇道：“但在膠東，顛末農家不懈儘力，卻找到一種菜，四時皆與，比葵菜更耐寒，產量更大，且味道更好……”

這時候，世人恰好走到一片菜地處，此處罰彆種著冬葵，另有菘菜。

想到這，黑夫便為農家向秦始皇請功道：“陛下，臣聽聞，古時民有疾，未知藥石，神農氏始草木之滋，察其寒、溫、平、熱之性，辨其君、臣、佐、使之義，嘗一日而遇七十毒，神而化之，遂作文書上以療公眾，而醫道自此始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