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5章 今天下三分[第2頁/共4頁]

黑玉砥礪的老鼠好似真的普通，捧在李斯手心，老丞相眼睛四周的皺紋都眯了起來。

“是始天子欽定的武忠侯！有甚麼化解不開的仇怨麼？”

三言兩語，便將此案撥雲見霧，扒拉得清清楚楚，不愧是曾經斷案如神的李廷尉。

起碼在他死之前，還能夠亡羊補牢，站最後一次隊，讓子孫不至族滅！

或是冇了沙丘之謀的負罪感，他安然很多，大半年下來，趙高是如何一小我，李斯已看得清清楚楚！

李於這才舒了口氣，但李斯卻反問了他一個要命的題目！

巍峨的鹹陽宮已被拋在身後，李斯回顧盯著它，握緊手中玉鼠：“時至本日，我能感遭到，這樓，又在搖搖欲墜了！”

“今馮去疾之智不及三子，而陛下之刻毒殘暴，恐怕不亞於桀、紂、夫差。趙高之惡毒詭詐，亦遠勝於崇侯虎、伯嚭。庸主奸佞當朝，而忠臣以忠死，宜矣……”

李斯看向兒子：“你說，樓塌之時，鼠尚知走避，人能連鼠都不如麼？”

李斯不急不緩，拿出了貼身的玉。

李丞相喟然長歎：“我唯恐一年半載後，將見寇至鹹陽，麇鹿遊於朝也！”

他於人臣之位無居臣上者，可謂繁華極矣，但物極則衰，李斯不想暮年落得苦楚結束。

“馮去疾死，為爭臣，父親……或可為諫臣！”

總之，那就是個冇長大的孩子，始天子也是病胡塗了，或者是冇得選，竟以此子為嗣君。

李斯大搖其頭，似是憐惜，又似幸運：“他的罪就是，過分忠厚！”

“今上乃始天子少子，若非扶蘇出走，公子高拒不為帝，本不當立。因而，二世天子雖是堂堂正正奉遺詔繼位，但一向忐忑不安，為安己心，連扶蘇次子都要縊死殉於驪山，豈會放過很有賢名的公子高？”

李於瞭然：“以是公子高，纔是馮氏一案的本源？”

“呂不韋位極人臣，號季父，封洛陽十萬戶，但我卻預感物極而衰，他遲早要垮台，遂極力向始天子表忠，勝利擺脫呂氏門客身份。”

李於垂首：“兒笨拙，未能貫穿。”

“趙高便頗似此類婦人，平生的聰明，都用在揣摩上意，爭權奪利上了，為政將兵，不過一庸人耳。”

李於皺眉：“但馮去疾一貫德高望重，他若無辜被殺，恐怕關內關外的秦吏士卒，皆會寒心啊，陛下為了撤除冇有實際威脅的公子高，卻要搭上對大秦忠心耿耿的馮氏，當真值得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