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新在晚上，自從和齊佩甲睡了兩天之後……[第3頁/共4頁]

秦始皇問道：“蜀郡和巴郡不是在修五尺道，通西南夷麼？前年蜀郡尉剛打下的阿誰小處所，叫甚麼？”

這是兒子的題目麼？

“陛下，阻住公子以後呢？是帶回鹹陽麼？”

“前些天受命南下，令黑夫到邾城見禦駕的使者，還追得返來麼？”

他如果一向像當年那麼乖，該多好啊。

李斯、趙高二人對視一眼，他們曉得，倘若扶蘇真被抓住，這安排，形同放逐……

但這，已是政爭、奪嫡失利者最好的了局了。

可現在，因為謊言，因為扶蘇，情勢異變。

現在，又加上了兒子，還是他最寄予厚望的長公子。

“他本年29了，已為人父，有兩個子嗣，一個四歲，一個六歲，他覺得朕忘了，可朕實在都記得。”

“狗急跳牆……”

從墨者行刺，到扶蘇出走，李斯一邊說，一邊擦著額頭的汗，昂首察看陛下情感……

秦始皇的眼睛緩緩展開，看著趙高。

秦始皇點了點頭：“扶蘇成年那年，朕問其誌，他不是說甚麼‘方六七十，如五六十，扶蘇也為之，比及三年，可使足民。如其禮樂，以俟君子’麼？好啊，朕就讓他帶著妻、子去邛都，食其邑，戶四百。讓他在那偏僻之鄉，複他最愛的周禮，興他夢寐以求的封建，向蠻夷推行仁義去吧！”

固然靠著太醫們近幾年頗喜的蔘湯復甦過來，但天子身材仍然衰弱，閉著眼睛憩息，但就在趙高覺得天子睡著時，他卻俄然提及話來。

秦始皇斷交的目光，變得溫和了一些。

“蒙恬私放扶蘇出走，削去衛尉之職，貶為庶人。”

蒙恬下獄，秦始皇不籌算殺他，但起碼臨時不能用了。

“既然如此，不管黑夫去不去邾城接駕……”

然後呢？

“不必返來了，朕不想見他，也不想聽他申述。”

他差點讓國器墜地！

李信在西域，短時候回不來。

秦始皇現在每說一句話，都得歇息一會，他再度閉目，半晌後做出了決定。

“朕，都必須去，南巡打算，穩定！”

“是黑夫？扶蘇去投南軍，把黑夫當作了狄國，他不想做申生，想做重耳，還覺得朕是晉獻公？”

“派中郎騎將李良，率兵卒一千，追擊扶蘇，再佈告沿途漢中、巴郡、洞庭諸郡縣，若不能追上，讓扶蘇逃到嶺南，統統路過郡縣官吏，不更以上者，皆死！”

秦始皇的雙眼中有很多情感，氣憤、不解、難過、絕望，但終究，隻化作了一句關中方言的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