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雪中茶棧[第3頁/共13頁]

方纔於電光火石之間，十人抽劍拔刀皆是因為聞聲了草鞋、棉襖所收回的聲音。換言之，若非有人從旁互助，大夥兒隻怕早已中招。世人你看我我看你，均覺本日真是丟儘了四大門派的臉，既不知是誰施放暗器，也不知是誰擋下了暗器。如果說那施放暗器者武功令人可畏，那麼那擋下暗器之人的武功則是高得可怖了。

「門壞啦，關不上。」黃臉婦人癟著嘴低聲下氣地回道。

屋內世人聽那叨唸聲越來越遠，越來越小，皆不約而同地看向桌上的乞丐。那丐兒被大師看得有些不美意義，便從桌高低來，說道：「解毒要緊，我看還是先把那鍋燒雞端出來，分了吃吧？咦？對了，我那雙草鞋呢？怪不得我一向感覺腳冷。」說著便找起鞋來。

「我說你每天吃那麼多飯都吃到哪兒去了？」黑臉婦人又罵開了，「門關不上，人你也趕不走！每天除了用飯，你還會乾甚麼？乾甚麼哪？！」黃臉婦人趕緊揮手，嘴裡連噓那黑臉婦人好幾聲，抬高了嗓子勸道：「好啦好啦，你小聲點兒少說兩句，另有客人在哪。」她不勸還好，一說那黑臉婦人反倒更加肝火沖沖，進步了嗓子眼叫道：「你當我冇長眼睛嗎？一屋子人我看不到嗎？倒了茶給他們也不喝，客人？！還不知待會人家給錢不給錢哪？」

屋內其他九人，彷彿與那墨客普通心機，聽這乞丐如此跟那墨客說話，儘皆莞爾。墨客摸摸鼻子，也笑道：「多謝老兄，饒過了鄙人的鼻子。不過老兄啊，」那墨客勸道：「再晚這風雪就更大了，躺在這兒必定要出性命的，屋裡實在已坐不下人，我看你趁著現在在道上還能行走，快點上路吧？」

「是你？」那乞丐東張西望，便想站起家來，卻冇重視到本身睡著時，身邊已經堆滿白雪，頓時一跤滑倒，身子都還冇挺直，便又咕咚一下跌坐在地。那墨客捏著鼻子心想，「這不知是哪來的乞丐剛巧趕上罷了，該當不敷為慮。」口中卻道：「不美意義、不美意義。冇重視到這兒有人。這給老兄喝點酒。」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刀錢來，遞給那丐兒，那乞丐也誠懇不客氣地伸手接下，口中還道：「哪，臭小子，看在你另有點兒客氣的份上，老子明天就饒了你。不然非打斷你鼻子不成。」

「爺們可彆見怪。」黃臉婦人哈腰賠笑隧道：「我們這小店平時可貴有一兩小我上門，明天竟然一下子來這麼多高朋，老媽子和二愣子冇見過世麵，都有些犯急了。哈哈哈。您瞧我自個兒也是。」黃臉婦人乾笑了一陣，指著桌上九杯動也冇動過的熱茶，又道：「爺們不愛喝茶嗎？要不來點酒吧？還是來鍋燒雞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