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三章 瀚海驚濤（4）[第2頁/共3頁]

波浪不但被鮮血染得渾濁不堪，上麵還裝點著秦軍屍首、鬥艦殘骸，像一副描畫戰役過後滿目瘡痍的壁畫浮雕。

寺人罵完徐福，轉過甚來體貼腸看向始皇，卻驚呼一聲，甩手向後退去。始皇麵龐正在急劇產生竄改，嘴唇向兩側裂開，生出外翻獠牙，麵色土灰，褶皺叢生，彷彿枯萎的樹皮。

始皇神采從震驚垂垂轉為安靜，忍痛強擠出一絲嘲笑：“朕乃九五之尊，豈能容你戲耍於股掌之間。”

徐福走上鯨魚頭頂，居高臨下俯視樓船，迫使身為九五之尊的始皇也得不得仰首旁觀。

“朕乃千古一帝，可死，不成辱！”始皇厲聲大喝，邁著踉蹌的法度疾步衝上船樓，站到最高處，彷彿在找回傲視天下的嚴肅，麵向海麵，將佩劍橫在頸下。

“天下的統統都是朕的！”始皇被徐福的傲慢語氣激起肝火，“豈容你這妖人興風作浪，禍亂社稷！”

“嗬嗬，當你變成你口中的妖物以後，天下人還會認你這位始天子麼？”徐福仰天長笑，“你除了蒲伏在老朽腳下，彆無前程！”

閃光落處，顯出楚狸異變後的身影，她懸浮在海麵上，悄悄地凝睇著扭轉的銅柱。感知到威脅的水怪向楚狸集合而來，無法身在海中，冇法騰空，隻能張牙舞爪地朝楚狸收回警告的尖叫。

“護駕！護駕！”寺人呼喚軍兵，可軍兵都深陷與水怪的對峙當中，哪有人能兼顧前來護駕。

“聖上，聖上，”寺人趕緊上前攙扶始皇，對徐福連勝叫罵，“你這妖人，用了甚麼妖法暗害聖上？”

“逆徒！”徐福冷哼一聲，他已曉得是誰來了，並且楚狸已經策動力場，明顯來意叵測，而不是來幫忙他這位教員。

“聖上何必追逐至此呢？”徐福憐憫地說道，“若放心待在宮中，說不定還能安穩多做幾天帝王。”

連幾次東巡出海的始皇都不熟諳麵前究竟是甚麼東西，更何況一個久不出宮的寺人。

“事已至此，就不要怪老朽無情。”徐福從鯨身躍至樓船船麵。

“放心，你不會是以而死，”徐福伸手指向船麵上的水怪，“不過是會變得跟它們一樣聽話罷了。”

始皇呆立當場，剛要持續詰問，話到嘴邊俄然變成一陣痛苦的低吼，腳步踉蹌身材搖擺，手掌扶住額頭，隻能用眼神瞪眼徐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