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人[第1頁/共3頁]

正憂愁該如何辦時，船上俄然傳出一個熟諳的聲音，“沈女人，我們又見麵了。”同時，從船艙中走出一個紅衣男人。

我在山下小鎮買了一匹馬，一起奔馳，到嘉陵江時，已是傍晚。

枯芮是毒，卻不會立即致人死命，隻會一點一點蠶食人的心肺，發作時如螻蟻噬心，生不如死，從未有人能中毒後還能活過三年，這方婉芷也真是了得。

我側頭嘲笑，極力壓抑心中的仇恨，但袖中金線已經往方婉芷飛去，方婉芷警悟，眸色一變，身材今後一仰，何如手中冇有兵器，隻得倉猝今後逃竄。宮玄色變，提劍來擋，金線頓時纏上劍鞘，兩相對峙下，他問我：“阿芷那邊獲咎了女人？女人為何脫手傷人？”

明顯那一摔弄疼了他的傷口，他擰著眉，又問：“可好？”他神采慘白得嚇人，額頭上溢位精密的汗珠來，雖說我的金線霸道，但也不至於將他傷成如許，想來是方纔運功時舊傷又發了。我也顧不上方婉芷，倉促檢察他身上其他傷口。哪知又被他按住，他反覆道：“可好？”

我永久忘不了那一日，澤青因我叛出師門，廢去一身武功，又毀了雙目，而形成這統統的，恰是麵前這個女子。說來好笑，她身上的毒是我親手種下，當年天璣多次派人上縉雲山求藥都被徒弟回絕，隻說這藥是我所製也隻要我有解藥，何況這恩仇與師門無關，但上終南山求藥的也無一不是白手而歸。現在，卻也是我親手解的。

正深思著在那裡見過這女子，就聞宮玄道：“這是鄙人的未婚妻，天璣派掌門之女方婉芷。”

他說的我們，天然另有彆人，公然我才站穩，便有一黃衫女子掀簾而出，頭挽雲髻，明眸皓齒，傲視生姿，確是個美人，隻是我感覺分外眼熟。她朝我盈盈一拜，軟聲道：“本來是南山居士聖手神醫沈素心，小女子多謝神醫拯救之恩。”雖是伸謝，但我卻看不到她眼中有半點感激之意。

渡口隻泊了一艘船，已經解了繩索，正欲拜彆，我倉猝上馬，站在岸上大喊船家，那船家站在船頭，長了一口山羊鬍子，毛髮灰白，已是甲子年紀。他奉告我這船已經被人雇下了，不能載我了。

他勾唇竭力一笑，“沈女人可否看在我曾涉險為你求藥的份上，放過阿芷？”

我問宮玄：“這便是你搏命要救的人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回縉雲一趟。”

“如此，便多謝了。”我足下一點已然落在船頭。

這是我第三次見到宮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