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、何蔻兒[第3頁/共4頁]

秋意漸深，何蔻兒倒是常常路經蘇宅，一二來去便熟稔了，從討茶水，到出去烤火。轉眼已然是白雪皚皚的夏季了，糰子毛球黑球一身毛茸茸，天然不怕冷，撒歡似的衝進前院雪地裡打滾，瘋魔地不得了。蘇簾站在廊中看著，也感覺敬愛得緊。

蘇簾心下一轉，便輕聲哄著她道：“實在呀，著棉布料子和棉花都是我月前買綢緞的時候，掌櫃分外的附贈的，未曾費錢。”

暮秋時節，便有差役上門收稅了，而之前耕戶們才方纔交了租子，這一交納賦稅，竟然所剩無幾了！

“好了！”何遠濁卻硬聲打斷了女兒的話，“你回家去吧，我要教書了。”

“爹爹，您該不會是嫌棄人家是未亡人吧？”蔻兒倉猝問道。

“冇事兒！”蘇簾倉猝拿絹子給她擦淚，“你冇瞧見王嫫和四嫚都穿戴新衣呢，又不是獨獨隻給你做新衣裳。現在裁製起來了，這尺寸旁人穿戴一準分歧適，你便收著吧！”說著，便叫四嫚帶著蔻兒去閣房換衣裳。

蔻兒見了立即眼睛都濕了，她倉猝推讓道：“我如何能要夫人這麼貴的衣裳！”一想到本身已經兩年冇有穿新的冬衣的，蔻兒不覺打動地掉淚，隻是她自幼的家教不答應她要旁人如此貴重的東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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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蔻兒有些不美意義的模樣，她施施然行了一禮：“打攪夫人了！”

待到內裡雪停了，蘇簾才叫四嫚送了蔻兒出門，兩人穿戴一樣花色的棉衣，就像一對姊妹，隻是四嫚個子高，身形也結實一些，在蘇簾宅子裡做侍女吃得好、活計也輕鬆，現在更是白胖了很多，蔻兒則就要纖瘦多了，冇了孃的孩子瞧著叫民氣疼。

回蘇宅的路上，四嫚一邊趕著馬車，一邊道：“蔻兒是何先生的女兒，本年十歲了，一日三餐都來送飯呢！”

少女懷春，蘇簾不由撲哧笑了。

何蔻兒像個羞怯的小家碧玉，她笑著紅撲撲的小臉道：“綠茶就很好，多謝夫人。”

這個被叫做“蔻兒”的女孩，羞怯地笑了笑，“你是虎子的姐姐四嫚對吧？”

“夫人，何先生他……六年前就冇了嫡妻呢。”四嫚俄然冒出這麼一句來。

這丫頭乖靈巧巧，蘇簾天然不會不喜好，倉猝放下抱在懷裡的糰子，號召她坐在美人榻的條褥上，叮嚀四嫚去泡茶來，“我這裡隻要綠茶，不曉得你喝不喝得慣。”蘇簾常日不如何喝茶，這茶葉買了也隻是用來待客，或者叫王嫫做茶葉蛋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