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章 羨慕[第1頁/共3頁]
――嗯,不曉得現在有冇有到上京,冇有收到信。
官道以青石鋪設,寬廣規整,商雪袖和青環幾個坐在車裡,耳邊響著載著箱籠的車隊行在路上的“碌碌”聲,偶然這車隊超越行人,偶然又被騎馬的行人超越,一起之上,能看到來去於這條官道上的人、車、馬絡繹不斷。
車隊十足都插了新做的新音社的小旌旗,藍色的絲絨底兒,用銀色的線經心繡了“音”字上去,另有同色的銀線勾邊兒,既風雅,又奪目,若細心看,還能看到在小旌旗靠近旗杆子的那側,有一條暗色的豎排筆墨,寫著“京曲”二字,這是上京曲部的意義。
他看到紙頁在光照上麵,薄薄的,亮亮的,透著光,賽觀音冇有再理他,貪婪而當真的看著信上的字字句句。看了一封,又抽出一封,直至最後一封信看完。
他晃然驚醒,彷彿對如許的發楞有些微的歉意,側過臉喝了點茶,清咳了一聲,道:“她很好。”
但是賽觀音還是暴露了他最驚駭看到的神采。
管頭兒走南闖北的次數多了,臉上倒冇閃現出甚麼來,反而對有些煩躁了的商雪袖道:“風俗了就好。上京也不是久留之地,班主再返程南下的時候,也不好歸去也隻走水路這一條線,少不得要從陸路回霍都。北榆到上京這一小段,還算是好的呢。”
旅途漫漫,總有起點。
商雪袖撩起了中間的窗簾,向外看去,可瞥見稠密的樹林森森然的擋住了視野,觸目所及,是快馬道上不時激起的煙塵,另有路邊零零散散的小攤小販,有的人並不在路上住店,是以這些小販們販售的乾糧、粗製的氈被等物,對於在官道旁臨時過夜的人是必備的。
他動了動嘴,終究冇有說甚麼。
究竟上,新音社在觀音台初演《龍鳳呈祥》的時候,蕭姑息曾經想聘請賽觀音同去,但是這“另一個你”存在於賽觀音再也冇法企及的戲台上,對她又何其殘暴呢?
商雪袖拉上了簾子,對青環道:“你讓車停一下,去找管頭兒,讓他謹慎彆錯過宿頭。”
他隻是內心一向在躊躇著到底要不要拿給她看,正因為這些信裡充滿了商雪袖演戲時的點點滴滴,彷彿唯恐這份“答卷”他不對勁,描述的那麼詳確,以是他纔沒法決定。
她不再辯論甚麼,她常常通情達理的替他籌措著統統――包含那些女伶、包含商雪袖的事,她也常常笑著,可哪個纔是真的她呢?他酷愛的阿誰常常猖獗的笑著、也常常委曲的彆扭哭鬨的賽觀音躲在哪一個觀音前麵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