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四章[第2頁/共3頁]

顧長瀾似笑非笑地看著他，道：“六年流亡，程三公子可曾去過本籍祭奠？”

顧長瀾的神采沉了沉，旋即又規複如常，宋程這麼說，不過是想說他並非忘恩負義之人，隻是無能為力罷了。

不如大師都如許矇混著過，誰也不要說開，宋程還是宋程，王爺還是王爺。

這甚好二字，如同鼓槌擂進宋程心中，砸地貳心虛目炫，他木訥地接過保舉信，道：“小人這些日子受王爺照顧頗多，待小人進了太病院，必然經心極力，替王爺醫治舊疾。”

“彷彿家裡是個搓藥丸賣的，賣錯了一份給逆太子，命冇了，買賣也冇的做了。”宋程不幸巴巴隧道。

顏照轉頭要走，背對著宋程時，才道：“宋程，不管你是誰，我一輩子都站你這一隊的。”

顏照奇道：“你去找他要過保舉信？我整天不是跟你在一塊兒就是跟王爺在一塊兒，你甚麼時候找他要的保舉信？”

“你的醫術比之你父親如何？”顧長瀾彷彿未聽到宋程的分辯，問道。

“草木皆兵、草木皆兵。”宋程自嘲道。

她很難堪，她與宋程相互攙扶，豪情天然深厚，不管宋程是誰，她都是要護著他的。

顏照白了他一眼，問道：“這太病院誰都能去考？”

顏照抓著信紙的手一緊，上好的鬆香新帖皺成一團，傅老太爺的名號被她捏在手中，無認識地揉著。

玉蘭花“啪啪”地墜落，他畢竟笑了起來。

“我就說你這些飯都吃到狗肚子裡去了，給天子看病的人，那能隨便考嗎！”宋程也白她一眼，解釋道：“是王爺承諾給我寫保舉信，明天我正要去找他拿呢。”

該來的總歸要來。

他們兩個，一個做戲一個看戲，誰也不拆穿誰，顏照和和藹氣地把宋程扶進了他的“神醫堂”。

“去吧。”顧長瀾擺手讓宋程出去，站在窗前凝神思考，雲滿站在一旁的暗影裡，悄悄地將絕望止住。

窗前的梅花樹光禿禿的，底子遮不住她的身形，暮水齋又不愛蒔花，連藏都冇處所藏，隻要有人從門口出去，就能透過光溜溜的梅花樹看到以好笑的姿式貼著窗的顏照。

這個傅老太爺明顯怕顧長瀾怕的要死，巴不得顧長瀾立即暴病身亡，恰好還要寫帖子來讓顧長瀾節哀順變，保重身材，由不得顏照不笑。

“倒也不見得，你父親獻給廢太子的藥，當真高超，浩繁太醫束手無策，至今無解，程三公子莫非不曉得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