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[第1頁/共3頁]
穆采與顧府到底另有甚麼舊事?
“顏照呢?”顧長瀾問道。
烏黑的門口還是守著兩個侍衛,似守在荒山中的兵士普通,凜然地站著,見了顧長瀾,才整齊地行了跪禮。
穆采的手緊緊抓著宣紙,硃砂未乾,黏在他白淨的手指上,似鮮血普通奪目。
“顧王爺如何總在夜裡過來,是心中有愧難以入眠嗎?”孫嬤嬤諷刺著,也不起家,還是穩穩地跪著燒經籍。
穆采看著他的神采,也坐直了,對賀聞道:“你出去守著,冇有朕的號令,任何人不得進入。”
“臣弟去一趟也無妨。”顧長瀾道。
皇兄與太妃母子情深,天然不肯打攪太妃安眠,可燕留山陣勢險要,易守難攻,這對穆碸而言,天然是最好不過的藏身之處,便是我,也會與穆碸一樣決定。”顧長瀾娓娓道來,沉著又殘暴。
雲滿見他要出去,便取了玻璃燈和傘來。
朝中的事一團亂麻,中宮之位也冇有合適的人選,伏龍玨下落不明,逆太子虎視眈眈,這一樁一件,都另他怠倦不堪。
過了好久,纔有聲音從隔壁傳來,因隔了一堵牆,那聲音聽著有些甕聲甕氣,卻非常清楚。
顧長瀾執了茶杯,如有所思地看著白玉蘭。
“臨時不要輕舉妄動,他既然留下線索,那便是貳心急,且看他還要做些甚麼。”穆采扔開手中的紙張,臉上暴露一抹諷刺的笑。
“王爺拿歸去吧,府裡冇人喜好過這東西,事到現在,放在這裡隻會讓逝者不安。”
屋中突然大亮,四盞油燈照著屋腳,一盞照著書桌。
雲滿伸手將他扶起來,顧長瀾走疇昔,看著書桌上的宣紙,不過用清秀的小楷寫了一點兒字,細心看恰是方纔他與孫嬤嬤的對話。
“臣弟另有一事回稟。”顧長瀾看著穆采,正色道。
孫嬤嬤昂首看了一眼,乾枯的眼中冇有恨意,日也恨,夜也恨,這恨早就刻在內心了。
顧長瀾將那花瓶捧在手中,帶著雲滿朝王府的深處走去,恰是除夕夜雪地中走過的那一條路。
這雨淅淅瀝瀝下了一日,烏雲蔽月,隻要一絲灰色的天光,共著廊下掛的燈籠,將這一條路照的迂迴百轉。
如果冇有顧長瀾在朝中殘暴壓抑,朝中那些大臣,又豈會像現在這般安穩。
顧長瀾不睬會她,伸手將手中的花瓶放在了靈位前。
“這箭頭非常奇特,查訪隻需光陰就能有動靜,臣弟這就命人去尋訪。”顧長瀾道。
跟著賀聞推出去的身影,禦書房沉重的大門關上,殿內的光芒驀地暗淡,將兩張一模一樣的麵孔覆蓋在暗影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