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雲川・劇毒[第3頁/共5頁]

“蜜斯……”喚她的是一個婢女，看著春秋不大，一臉的稚氣。沐夜對她還算是有些印象，彷彿，是叫美人？呃，是梅仁。

雲川一怔，寂靜了好一會兒，不知該回些甚麼。

沐夜反覆道。“那間是屍房。”

“你現在這副模樣，走得了麼？”

雲川將書移開，閃動如星的眸子對了上來。“在。”

沐夜看了看床頭的盤子，公然空了。她說的是‘吃’而不是‘喝’藥，因為真真是用吃的，沐夜給他籌辦的藥都是些新奇的草和花，冇用水煎過，乃至連洗都未洗過。

“我不過走馬觀花，甚少細看，謝女人體貼。”

沐夜抬起手中的藥錘重重一落，頭都未抬，冷聲：“不是體貼，怕你盲了，賴我在這裡。”

固然如此決計了，還是有避不開的時候。

“是。”他恭敬地回了一字，馬上躺回了床上。

沐夜挽起袖子 ，她將角落裡躺著乾屍的幾個席子一一拉到了屋門前，陽光照到那些裹著布條的乾屍身上，烏黑的布條描畫出的人形，在這一刻，竟透著那麼一絲純潔的意義。

袖子滑下，就在她白淨的手腕處，一朵鮮紅如血的‘蓮花’閃現在那邊，鮮紅的蓮花圖案下彷彿是躍躍欲出的鮮血，跟著她的脈搏跳動著，一起，一落。

“沐女人……”

沐夜使不出儘力，藉著石壁連縱幾下才跳出了地窖，內裡天氣已然近黑，院子裡的風吹著她濕透的白衫，倍顯淒寒。

雲川似是落下了心中一塊石，這才籲出一氣，笑著回她：“女人不必再操心了，本就勞煩您夠多了……”

沐夜聞聲回過了頭來。床上躺著的阿誰，也是渾身的布條，分歧的是，這是個活的。

痛，死一樣的痛。像是有成千上萬隻蠍子將毒尾刺向她的身材，又像是無數的蟲蟻鑽進了她的皮肉在啃食她的骨頭，那痛，是撕心裂肺，是萬念俱灰。

沐夜思慮著，卻未回她一字，那小婢女倒是固執，一起小跑跟在前麵。

“不消了。”冷眸微側，繼而道：“五日前下過一場雨，驟熱，‘他們’招來很多蛆蟻。我將其做成乾屍，布還冇拆，過些天乾透了我就移去西山埋掉。”

“那……平淡一些，蜜汁四蔬或是酒釀椿芽，如何？”

沐夜感覺他怪，是有多方啟事的。從第一天帶他返來，沐夜給他換藥，發明此人重新到腳乃至一根手指頭，都比本身的細嫩。所謂金枝玉葉、細皮嫩肉，不過如此。他雖不是練家子，體內卻有股真氣，若不是有這股子真氣吊著，以他這小身板早死十回了。想她沐夜夜以繼日十多年的內力，與他體內這股真氣比擬，竟是卵石之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