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〔修〕[第1頁/共3頁]

司馬熠嘴角翹起一道弧度，口氣淡得出奇，“或許阿檀真的活著。”若說看到那副骸骨他隻是思疑，但攻上邙山，在天語閣看到的那些畫，另有那封害得他掉光了汗毛的信，無疑給了他最大的鼓勵。若阿檀真的冇了，秦臻斷不會跟他耍這類伎倆的。

一想到秦蘇那張爛臉，謝晟自個先打了個寒噤。

司馬熠有一個風俗，每隔一段時候，便要為阿檀畫一幅畫，遵循她的春秋，一點一點地竄改著。

讓龍亢桓氏製衡皇權，這是一步好棋。

北麵亂了幾十年，萬千百姓從垂髫小兒變成耄耋老翁，都冇比及王師北定，被胡人奴役一世。而這幾十年，北麵十幾個國度更迭，局麵混亂，可乘之機浩繁，若晉國同心合力，早北伐勝利了，光複中原，同一九州，那裡還會如許偏安一隅？

謝晟順手拾起那幅書畫看了看，“殿下可還記得北伐前跟皇上的商定？”

謝晟去見司馬熠時，司馬熠正在書房裡畫畫。

謝晟感覺，作為一個有風采有節操的翩翩公子，這類做法未免太狠絕。

一句話，便將他統統擔憂憋進喉嚨裡。

“禁止不了。”司馬熠幽幽地冒了一句，下筆仍然風騷，“世家大族不會讓司馬氏一家獨大，即便是你伯父當朝太傅。要讓世家大族抵抗桓楚，隻要一個彆例，那便是，寡人放棄兵權。你感覺，能夠嗎？”

這啞忍的笑容裡像是封著噴薄欲出的熾熱岩漿，明顯清風淡雅卻燙得民氣一縮。

謝晟不由又眺望了一下遠方，“這個因人而異吧。”

“殿下不去含光殿看看？”王芝畫的事情已經以最快的速率傳遍了建康城的茶館酒坊，模樣總該要做做的。

不管這個娶妻是承認王芝畫的身份將她扶正，還是另娶高門貴女，老是要給台城一個交代的。

可司馬熠就是如此固執地畫著，一筆一劃用心腸砥礪著阿檀的臉部表麵。謝晟也忍不住細心看著這幅畫，跟年前他畫的那幅做了對比，一樣是二十二歲，這個阿檀臉部表麵更通俗，撤退了少女的青澀，眉眼風騷委宛，傲視生輝。明顯對這張臉都已經看得麻痹的謝晟第一次被冷傲到。

謝晟心下暗道：殿下，您這句話到底是憋了多久啊？

司馬熠卻在這時停下筆來，俄然看向謝晟，目露精光，嘴角漾起一抹如有似無的笑。

肩骨寬了三分，小腿骨長了六分，五年，肌肉跟骨頭天然是會不一樣的……

司馬熠頭也冇抬，“既然要讓她斷念，就不能給她不需求的但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