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之殤：棄嬰[第2頁/共4頁]

那聲音斷斷續續的，彷彿也是冇有甚麼力量，在做最後掙紮般。聽了半晌，佩蘭畢竟不忍，對杜仲說著：“無妨我們去看看，聽著倒像是個孩子的聲音。”

看杜衡木然的眸子，杜鵑的眼淚流了出來：“姑姑，鵑兒已經不見了爹和娘，姑姑也不要鵑兒了嗎？另有思衡如何辦？”

另一個低聲擁戴道：“可不是，就算是個親朋，死了也得穿點素吧，哪有穿的這麼豔澤的？倒像是仇敵去了大喜。”

後院有一口井，杜衡一向曉得。她的腦筋裡都是空的，心也是空的，她不敢閉眼，一閉眼滿是趙石南被殛斃的慘狀，悲忿，哀怒，她已經全都咀嚼過，現在她隻想從速去追趙石南。他們約好的，忘川河邊，他在等著她，她不能讓他等太久。

因為佩蘭身子不好走的慢，直到了第二天一早，才走到顧家莊，佩蘭已經氣喘籲籲。被日本兵血洗後的顧家莊，固然幾個月疇昔，氛圍裡還是透著血腥味，四周蕭疏破敗，隻要幾條野狗在灰塵飛揚的揚長路上猖獗的奔馳嚎叫著。

杜仲又側耳仔諦聽了聽，抬腳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。另個下人也跟著疇昔。

思衡蹲在一邊玩著，耳朵裡時不時的收留幾句話，卻也不放在心上。到底是男孩子，年事又小。還是玩的不亦樂乎的年紀。

佩蘭點點頭，咳了幾聲喘氣道：“好。該走了。隻是我這身子，隻怕現在是個拖累，不如你本身去吧。”佩蘭自從曉得杜若的動靜後身子沉重，走幾步便咳喘個不斷。

打算安妥，杜仲一行四人，趁著夜色蒼茫，從烽火中破敗的城牆處逃了出去，向顧家莊的方向奔去。

一來顧家莊根基被日本人屠儘，日本人不會再去阿誰空村裡；二來顧家莊連著葛村，葛村路途難走險要，便於藏身遁藏。

杜鵑也聽到了耳朵裡，固然她並不完整懂那些下人的意義。但是她曉得姑父死了，她也曉得人死了穿的素淨是大忌。兩年前孃舅歸天，爹孃帶她歸去，還專給她做了件藍色的小袍子。當時娘還奉告她，去了不準紮紅頭繩，不準大聲的笑。

杜衡摸了摸杜鵑的頭，輕聲問著：“鵑兒，你曉得成悅錦嗎？”

杜仲在揚州城找了好久杜若，直到半個月後，有人在城裡的一口枯井打撈掉下去的承擔，纔在井裡找到了杜若的屍身，有人說是被日本人扔出來的，有人說是本身玩的掉出來的。冇有人說的清到底是如何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