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幻生：相見[第1頁/共4頁]

“現在，不是五年前。五年前，隻要你我。”杜衡悄悄歎了口氣，“現在我們之間，卻隔了多少人事？”

趙石南苦笑了一下，把手放了下去，對杜衡說著：“我們聊聊吧。”

趙石南的心嗵的跳起來，躊躇了一下，看著杜衡篤聲說著：“我一向在找你。”

杜衡的思路，彷彿也跟著趙石南飄到了好久之前，那些個陽光亮媚的午後，她懶懶的坐著，他悄悄的推著。牆內鞦韆青衫薄。五代十國時的帝王錢鏐的一句“陌上花開，可緩緩歸矣”，成了多少女人夢裡的情話。現在這個男人異曲同工的奉告她“海棠花開，可緩緩歸。”她的內心倒是說不上的滋味。

可趙石南分歧，他是家裡的獨子，又是絲綢世家的傳人，承擔著全部家屬的興衰。而西山派和改組派之爭後，趙石南的買賣冇法做到北平，必將全部趙氏財產都在揚州，家裡，族裡，他哪能說走就走？去北平，不過是一個誇姣的慾望罷了。

杜衡的心一顫，何必！何必！她曉得他跟著她，卻不知他跟了那麼久。杜衡低下眼眸：“那我們走吧。”說著快步在前麵走去。趙石南一步步跟在了她前麵，看著她的頭髮，她的衣服，她暴露來的胳膊，都不曉得要用多大的意誌力，才氣按捺住想撫上去的打動。

杜衡抿了口咖啡，聲音很淺淡：“承蒙幾個朋友照顧，我很好。一向在北平的大眾報分社做記者。”

“你呢？”杜衡的聲音很輕的問著。

杜衡放在桌上的那隻手腕很白，像詞裡說的“皓腕凝霜雪”，襯得那隻鐲子更加碧翠瑩瑩。趙石南的手又忍不住放了上來，還冇觸到杜衡，杜衡像隻吃驚的貓似的把手縮到了桌子下，一雙剪水雙瞳看著趙石南問道：“家裡還好吧？老太太，你的兒子都還好吧？”

杜衡低下頭冇有說話。咖啡店裡放著異國的藍調，玻璃櫥窗外是安寧的街道，臨街開放的鬱金香。統統都很安靜，卻又很夢幻。

這句話刹時像掏了趙石南的心肝，他不顧統統的抓住了杜衡的手，雙眸刺痛的哀傷絕望：“不要，衡兒，這不成能。這輩子我認定了你，你是我的老婆，這如何竄改？如何會結束？”

杜衡想了好久，終究鼓起勇氣，深看著趙石南的眸子，緩緩開口：“石南，”這是多年後，她第一次叫趙石南的名字。乃至於他都有些衝動。

趙石南過了好久，終究開口道：“衡兒，人生很長久，我們之間不曉得另有多少個五年，我們何必要如許？”杜衡咬了咬唇，冇有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