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自矜[第2頁/共5頁]

她淡淡的神采，看得雲睿悄悄心驚，亦知阿嫂是當真的，喏喏地反覆：“分寸……”

景硯苦口婆心再續道：“既為君，天然身邊有人服侍你，聽你使喚。比如碰到悅兒無禮這件事，你大可令內侍、侍從之類去措置，大可端出君主的架式來；乃至，著人喚臣子來，令他們措置。這是他們的職責，亦是你的自矜。”

“隆隆”的響聲，彷彿碾壓過雲睿的心臟。

“為君者，一舉一動，皆關乎天下。‘普天之下，莫非王土’，你既為天子，不時候刻都是天下百姓的榜樣，全部大周帝都城在看著你呢！”

景硯的呼喊，喚回了雲睿的心神。

雲睿一瞬不瞬地看著阿嫂的一番行動，的確比在宇文氏鼻祖龕前還要恭敬非常、百分，她獵奇得很。

她羞於如此，隻能抿緊嘴唇，眼睜睜看著景硯變了色彩。

景硯一驚，那裡料獲得她會突地冒出這番話來。

合天弘運文武睿恭……

本來這恰是高祖天子的神主龕位。

“阿睿！”景硯施禮畢，輕聲喚她。

景硯情意已決，沉聲道：“小小年紀，便出言不遜，行事、言語更冇分寸，實在該罰！便在高祖神主前跪著！何時曉得本身的錯處，何時複興來！”

她抿了抿薄唇，躊躇了一瞬。可轉念一想，本身膜拜的不是彆人，乃是高祖天子，賢明睿智的巾幗大豪傑，略覺豁然。

秉筆與侍墨麵麵相覷：主子這是當真要獎懲睿殿下？

景硯長舒一口氣：“阿睿，你是君，她是臣，你為尊，她為卑，你若當真與她普通計算，讓眾臣工如何看？讓天下百姓如何看？”

雲睿憶起方纔瀏覽而過的諸畫像，無不是龍袍、冕旒，寂然，正襟端坐，令人看得有趣，那裡有高祖畫像這般讓人精力為之一振？

這會兒，乍一聽到阿嫂讓本身“跪下”，彷彿語氣中另有一絲不豫，雲睿頓覺挫敗。

“阿睿，你可知本身錯在那裡？”景硯正色問道。

“但是……”雲睿不甘心腸替本身辯白，“但是……是她先打的我！”

景硯領著雲睿，在正中宇文氏鼻祖神龕前施禮、敬香，又祝禱一番。

“不錯，”景硯點頭，“可犯了錯的不但是她。”

大殿內整整一麵牆，遵循昭穆挨次安排著多少副神龕。每副龕內俱有畫像。龕前擺放著紫檀木的供案，其上香爐、淨瓶、祭品、禮器不一而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