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身世[第2頁/共4頁]

“那就好，那就好！”雲世鐸略略放心，還是胡亂往嘴裡塞著飯食。

“出身？”雲睿不解地瞪圓了眼睛。

“阿睿，你可知為父為何恰好讓你苦讀《通鑒》？”

“是衙裡有甚麼事嗎？”雲睿吃緊詰問，“明天和阿姐在街上看到京衙裡的差役都出來敲鑼打鼓的，說是甚麼‘禁道’……”

雲素君陪坐在一旁，點頭道：“早返來了。內裡不是禁行了嗎？我不敢混鬨，聽到動靜就領著阿睿回家來了。”

雲世鐸聽得更加心塞，不悅起家，三兩步到了雲睿的書桌前，閃眼一瞧，嗬，《山川略誌》！貳心中更是不快了。

她說著抿了抿唇：“孩兒實在不懂……”

她抖著聲音道：“孝懷、孝懷太子是……是武宗天子的宗子，當年巫蠱之禍……無端、無端受了連累……”

不不不，不是出身的題目。若論出身，當年紫陽真人以皇太女身份，不也……

雲世鐸的鬍子快被她氣得翹起來。

“餓死為父了！”他邊大嚼大咽邊說道，“你們本日冇出去混鬨吧？”

雲素君本來一門心秘密等父親下衙狠狠告阿睿一狀的，可看到現在父親一臉的怠倦，心內不忍，遂壓下了本來的心機，改口道：“還好，冇惹甚麼禍。”

她不想曉得甚麼“出身”，她隻想這般無憂無慮地過日子，隻想清閒安閒地活著……

雲世鐸暗自點頭，八年了，畢竟要說出口了嗎？

雲睿提到師父，立時來了興趣，在胸前捏緊了小拳頭，抿著唇，一臉的神馳：“像師父那樣行俠仗義、稱心江湖，那才叫清閒！纔不負此生！”

雲睿搖了點頭：“孩兒不知。孩兒是女子，做不得官，入不得仕，又不是甚麼皇親國戚，父親不教孩兒稼穡居家，就像阿姐那般，又不喜孩兒舞槍弄棒……”

足可見雲家人對雲睿這小小孩童傾瀉了多麼心血。

“你喜甚麼？”雲世鐸大皺其眉。

可不成以不聽？

雲世鐸越聽越心驚，又驚又怕――

雲睿微怔，糾結一番，還是籌算實話實說：“倒不是非常不喜讀……”

故事？

雲素君早已等得焦心了，桌上的飯菜熱了一遍又一遍。

雲睿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兒。

屋內軒敞、整齊，雖說不上非常豪華光輝，但一應桌椅床榻各種家用之物，俱都健壯挺括；一側牆緊貼著兩大排高高的書架，其上經史子集諸般冊本林林總總；另一側牆上靠近床帳處，懸著一柄比慣常所用短些的寶劍，古樸的劍鞘上鏨著兩個篆字“清閒”，明顯是有了些年初，隻不知鞘內劍鋒如何；對門處是一副廣大書桌，筆墨紙硯擺放得錯落有致，放眼看去，皆是時新款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