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褚青葉（三十八）[第1頁/共3頁]

東昇出了懷玉書房，徑直去找夏西南報賬支銀子，夏西南咂舌道：“你這一陣子用的也未免太快了些吧？不過幾日工夫，二百兩銀子都被你給敗光了。”

東昇道：“厥後，後廚的人將二人拉開，掌櫃的也過來勸說了一回，總算是如常開了工，不過……”

八月初三，盧慕青在東風樓做了這幾日的配菜工，倒也算得上順風順水，隻是歐陽大廚時不時地要嗬叱她幾句，她手快刀快，人也勤奮，刀工上也挑不出弊端來，歐陽大廚還是看她不紮眼。這一日，她實在受不了歐陽大廚的雞蛋裡挑骨頭，便頂了兩句嘴。歐陽大廚一氣之下，將她切好配好的菜十足掃落在地，這且不算，還拿菜勺舀了一勺水，澆了她一頭一臉。後廚很多人都為她抱屈，但是卻無人敢出聲。

東昇摸了摸拳頭樞紐處的淤腫，感喟道：“冇有體例，今兒賠了人家三十兩醫藥銀子。”

將近中午，終究在一家名為東風樓的酒樓裡找到事做，她的新差事是洗菜打雜的小工。人為未幾，獨一幾錢銀子，但幸虧包吃包住，炊事想必也不賴，因為內裡從大廚到洗碗的小工，個個肥胖，鮮少有肥胖之人。原任褚掌櫃、現任褚小工在這一群人裡頭，看著就像一根冇泡發好的豆芽菜。

褚掌櫃的拎著承擔下了車，往四下裡謹慎地看了看，彷彿是在檢察有無可疑之人，左看右看，冇瞥見跟蹤她的可疑之人後，這才放心腸在上虞縣城內閒逛了好大一會兒，午餐是一塊黃米糕，兩粒冰糖葫蘆。她路上見著飯店酒樓便要出來問人家招不招人，問了數家，天已上了黑影，也冇有找到一份工做，最後隻得怏怏地去一家名為天下一家的便宜堆棧投宿打尖。晚餐冇出來吃，也冇捨得叫堆棧的飯菜，估摸著還是吃了承擔裡的黃米糕。

懷玉方纔點了點頭，道：“曉得了。下去罷。”

東昇看了看懷玉的神采，低聲道：“那桌客人看著斯文，揍起人來卻甚是凶惡……總之阿誰歐陽大廚是豎著出來，橫著出去，從酒樓裡被徑直抬到醫館，兩顆牙過了好久纔在桌腿下被找著……”

小工盧慕青將菜刀往砧板上一剁，說：“成！”

王大眼一覺睡醒，變成了洗菜打雜的小工。他拉不上麵子，不乾。但不乾也就冇彆的事給他做了，他跟掌櫃的吵了一場，隻能捲了鋪蓋走人。屋漏偏逢連夜雨，王大眼他哭著從東風樓裡跑出來時，又不知如何竟一腳踏空，摔了重重一跤，淌了兩道長長的鼻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