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三十八回[第1頁/共4頁]

“你可曾算多餘下的賢人會隕落幾個？”謝遙目光通俗，他俄然朝雲青走近了，清塵不由自主地退開幾步，但是他昂首一看雲青還站在原地，因而又冷靜地走了返來。

筆墨濺出了一點，在泛黃的卷宗上落下一個斑點，清塵凝睇著這個斑點，半響才平複下來。他抬手按在本身額上，感受雲青留下的烙印燙得驚人，澎湃的力量從另一端傳過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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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清歎了口氣：“將人族送到仙道部下，這是千古罵名你可曉得？”

清塵趕緊退至雲青身後，低頭盯著她慘白的腳踝。雲青笑意盈然，看起來神采間儘是舊友相逢般的高興：“鬼道還冇打掃潔淨，你這就跑來人道了？”

此時天上冇有烈陽，也冇有皓月，隻能瞥見時不時劃破暗中的流星，它們渾身燃燒著天火，或是熔化在一片熾熱中，或是沉沉地墜落大地。天搖地動，四海翻覆，可駭的末日之景中竟然生出幾分悲壯。

他閉上了嘴，冇甚麼好但是的，雲青人都跑過來了，必定是已經隕落。他趕緊追著雲青跑出門外，內裡黑漆漆的一片，他住得偏僻，四周連燈火都看不見。一片烏黑中雲青手裡有甚麼在發光，清塵這會兒才細心看她，她穿了身薄弱的白衣，廣袖博帶，懷中抱著一麵古鏡。

雲青又忍不住笑起來：“罷了，人道我不動就是。”

“停。”謝遙冷酷地看著她，話音一落便有無數青色帝印從雲青腳下伸展開，這些帝印上的紋路就像藤蔓似的，緊緊纏縛著雲青前行的腳步。

他身隕以後，十萬大山的妖族就會完整占據大鏡，屆時全部南邊都會淪為妖族糧倉。另有漫衍在北川和四海的人族，現在季世來臨，六合翻覆，倘使冇有賢人庇佑，脆弱如他們如何在這個亂世存活？如果大大難持續得久些，或許這個世上就真的冇有人族了也說不定。

雲青看上去非常暖和，語氣也循循善誘：“要謹慎那些晴日裡就開端忙繁忙碌的人，因為他們多數曉得甚麼時候有雨。也要謹慎那些雨天裡平安悄悄的人，因為他們多數曉得甚麼時候雨停。”

“有。”

——寂然無聲，驚心動魄。

“是了。”雲青看著他，輕柔地笑起來，“賢人不死，悍賊不止。”

那麵鏡子似金非金、似木非木，斑紋古拙，正披收回蒼青色的溫和光輝。

清塵執筆在卷宗上寫畫著，心神卻俄然一陣動亂。

雲青捧鏡而立，她閉目，彷彿是在演算，但更像是在躲避謝遙帶來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