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十一 幽幽歎[第1頁/共4頁]

他如墜惡夢當中，手腳冰冷。血液彷彿停流，昂首望著韓霏，見她笑容淒厲，眼神可怖。似是索命的惡鬼。

歸燕然修煉好久，連破玄關，隻覺內力倍增，心機豁然開暢，往昔各種難忍難耐的苦處，現在已頗不敷道，玄夜伏魔功如汪洋大海，在他體內時而殘虐，時而平複，但歸燕然並無不適，反而如魚得水，內力自但是然便不斷增加，他思忖再過數年，或能達到張君寶當年境地。

歸燕然曉得本身已死，整小我飄飄忽忽，在星空中隨風飄零，甚是自在暢快。他被某物指引，往某方遊去，先前見到的那扇可望而不成及的大門，離他越來越近。

他又等了半晌，房門推開，韓霏抱著孩兒，喜滋滋的走了出去。又笑道：“燕然，你瞧瞧君兒。”

歸燕然望著那怪物。隻覺她如此纖細，毫無出奇之處，她害死歸燕然本身，又害死了他的孩兒，歸燕然本該憤恨至極，要將她挫骨揚灰，但在現在，他卻感覺抨擊之意荒誕好笑，不值一提。

韓霏道：“你承諾放他們走，我也不便多留，就讓他們去了。”

玄秦問道：“你要殺她麼？”

韓霏如沐東風，爬起家來，蹦蹦跳跳，說道：“魔神，你還要我做些甚麼？可要我將這偽神屍首燒了？”

他想開初遇玄秦之時，他說過近似的話。歸燕然以往斥之為無稽之談，但他眼下終究信了。

韓霏笑道：“你師父該死，你也該死。你身子被異教女子弄臟，我要好好放血洗濯！”她從旁取過一柄尖錐，撲哧一聲，刺入狄江左腿，狄江咬牙忍耐，但仍收回滋滋之聲。韓霏將尖錐攪動，狄江“啊”地一聲，終究痛呼起來。萊寧泣不成聲，喊道：“我求求你，莫要傷他。”

韓霏見到玄秦破開歸燕然真氣，走入陣中，更是顫栗難安，喊道：“魔神，魔神，我夫君....這偽神為何....”

他赤著身子。因此想去找件衣衫，但一轉眼，見身邊正有一件。那袍子款式古怪陳舊，似是曆經千年。穿越時空，從異域國度飛來的。

韓霏吼怒一聲，手指一動，歸燕然身邊影子俄然活動起來，化作尖錐，刺向歸燕然。歸燕然不閃不避，那尖錐來到近處，頓時受震碎裂，歸燕然手指一彈，韓霏悶哼一聲，頓時倒飛出去，足足撞破三四道牆，但仍勉勉強強站了起來，她成了怪物以後，體格結實，超乎歸燕然預感。

玄秦點頭道：“你終至第十層境地，無悲無恨，無喜無樂，這夜影離形可算美滿了。”他騰空一抓，韓霏哇哇亂叫，騰空而起，破開屋頂，聲音垂垂遠去，轉眼不知去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