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 破月渾雲追不止[第3頁/共4頁]

賈尼貝嘿嘿笑道：“我天然是聽人說的。”

蒼鷹皺了皺眉，握住李若蘭的小手，查探她脈搏心跳，過了半餉，猜疑道：“當真古怪，她小小年紀，怎會有本元乾枯之象？”

他搖了點頭，暗道：“且不急著下結論，幼時斑斕之人，長大以後，亦有變醜的先例，這女人小時候長得極美，長大了也一定標緻。”

那些韃子喊道：“他們車裡有財寶，莫讓他們逃了！”

蒼鷹聽那車伕辭吐有禮，不由朝他臉上打量，隻見他約莫三十五歲年紀，一張國字臉，麵貌明朗，留著短鬚，頭戴墨客巾，雙目有神，但現在卻有些憂愁。

他喜道：“這便是奴血山了麼？”

蒼鷹在虎帳當中耳濡目染，曉得這胡侃亂聊之人，談起捕風捉影之事，常常一句“我聽誰誰誰提及”，由此可知，此事乃子虛烏有，毫無根據之談，當下對賈尼貝的話半點不信。

吳老怒道：“韃子奸刁，走了巷子！”此時要逃竄，已然不及，他一咬牙，喊道：“謝章，護著李先生逃脫，老顧，我們兩人攔住韃子。”

蒼鷹辯白蒙古兵士身份，找到他們此中的十夫長，回身直取此人，但那人身邊的兵士也圍了上來，搭起弩弓，朝蒼鷹連射，蒼鷹長嘯，劍尖擺佈一顫，將箭矢擋開。蒙前人萬料不到他有這等刺羽破箭的本領，驚詫當中，正想拋開弩弓，被蒼鷹一劍一人，挑上馬來。

路上公然碰上很多蒙古哨塔，彼時色目人乃是良民，與漢人南人報酬天差地遠，那些韃子見他表麵，也懶得理睬，一起通暢無阻。

李聽雨見韃子跑遠，心中感激，跳上馬車，拱手道：“這位老鷹兄弟，若不是你拔刀互助，我們隻怕難以脫身，你的大恩大德，我李某如何酬謝？”

貳心機一動，當即著∫，手施為，他運起內力，梳理頭髮，將其捲曲起來，又扯下一把辮子當作髯毛，擠眉弄眼一番，令雙目平空瞪大，在睫毛上拉拽半晌，令其將斷未斷，長了半截。

車伕心生但願，道：“鄙人姓李，名叫李聽雨，小兄弟，你若識得這入林的門路，可否引著我們走一程？如果如此，我定然重謝於你。”

蒼鷹笑道：“我叫老鷹，老鷹·伊查柯，你叫我老鷹就行啦。我固然不認得路，但天生有尋路的本事，隻要我進入林子，我倒不會迷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