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 鋒芒未露[第3頁/共4頁]

小二歎道：“客長，我看你也是外來人，這巴塘固然繁華，但水深難測，毫不是甚麼好處所。你們若在這兒冇甚麼大事，還是快些清算清算走人吧。這喜帖你們就當作冇瞥見，想來五藏老爺也不至於吃力催討。”

那乞丐伸直在地，雙眼直愣愣的望著桌上喜帖，俄然伸解纜顫的手，取過一張喜帖，眼中淚水泉湧，嘴唇顫栗，哭喊道：“玲兒，玲兒，你看，你看，我終究比及這一天啦。”

二樓眾酒客戰戰兢兢的爬了起來，到酒桌大將喜帖拿了，神采暗澹，哀聲感喟。

小二苦笑道：“兩位公子可小點兒聲吧，如果被樓下的人聞聲你們這般謾罵，隻怕法王老爺派惡仆打手來捉你們呢。”

九嬰歎了口氣，說道：“大哥，你感覺此人如何？”他見蒼鷹請於凡喝酒，眼中似有深意，絕非僅僅出於激憤憐憫而做出的行動。

於凡涓滴不睬睬，又厲聲喊道：“那一天，哈哈，那一天，我們被老頭子追上，這老色.鬼，這老豬玀，他恨我搶走了他的新娘子，竟然當著我的麵，將阿玲與孃親燒成了焦炭。阿玲，阿玲，你武功不是很好麼？為甚麼不撇下我一小我逃竄呢？嗚嗚嗚。”

李書秀心想：“這瘋子涓滴不會武功，方纔往地上跌倒的時候法度混亂，衰弱有力，但機會恰到好處，躲開了那惡狠狠的一掌，也是老天保佑，不忍他受傷。”

李書秀與安曼義憤填膺，同時破口叱罵道：“這五藏罪大惡極，的確人麵獸心，六親不認！”

九嬰說道：“你莫非不信？他固然為人惡棍，但提及這些歪門正道的武功事理，倒也還不算離譜。”

小二見世人已然散去，放心下來，說道：“這位客長有所不知，於家結婚時有個端方，叫做‘一口不過五，八十才作數。’所謂‘一口不過五’，說的是喜宴上的來賓，如若不能一口喝下五斤烈酒，就是對於家老爺不恭敬。而那‘八十才作數’，便是說：喝不下酒的，便得奉上八十貫喜錢，算是給於老爺家陪個不是。”

九嬰哈哈一笑，走回坐位，一邊喝酒，一邊說道：“如果他有幾分膽識，徹夜定會來到婚宴。即便他不來，以他如此形貌，找他也並不算難。”

乞丐顫顫巍巍，恍恍忽惚，跟著蒼鷹坐下，接過酒杯，一飲而儘。

其他三人極其驚奇，齊聲嚷道：“胡說！”

小二滿臉不忍，歎了口氣，搖了點頭，說道：“這位乞丐爺，乃是法王老爺與一名奴婢生下的孩子。法王老爺對他非常不喜，但還是讓他住在家裡，想來他家大業大，要多些兒子看家創業。乞丐爺習武不成，讀書也不成，人....實在天生是有些遲笨的。我聽人說，他在法王老爺府上倍受欺負，母子相依為命，日子過得比下人還不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