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 前生絆[第1頁/共4頁]

蒼鷹朝她叩首，雪冰寒伸手扶起，問道：“同門何必如此？”

但古怪的是，那痛苦有些非常，彷彿在安撫蒼鷹。

蒼鷹大聲道：“那裡有甚麼天意？滿是我的詭計，蛆蠅的詭計。若山海門人能夠齊聚，即使蚩尤鬼魄作歹，也未需求倚仗這破魔弑神劍。”

雪冰寒道：“破魔弑神劍遠超山海門之限，但也凶惡非常。當年我等六人與你相鬥，那位門人發揮這一劍，固然勝利，但不免反噬本身而死，蓋因他那工夫得自天授，磨難不積，慘痛不深，過於草率，並非練成。而你親曆那一劍，深有體味，瞭然諸般關頭，是以能將這誅心的神功掌控諳練，施將出來，不受其害。”

他掌控了這神罰的真氣。

蒼鷹靜了半晌，說道：“感謝。”

蒼鷹沉吟半晌，問道：“你本就是山海門之人？”

頃刻之間，痛苦頓消，他如升入明月當中，心下腐敗，俯瞰塵凡，感悟萬千，無一不令他欣喜。

蒼鷹問道：“以是你也動心，用心引我來此，重入山海之門？”

白霧散去，雷聲消隱，蒼鷹雙手擺動，如同剛出世的嬰兒。他探出腦袋，遊登陸邊，內力蒸騰，濕氣消卻，一件長袍從天而降，將他罩住。

雪冰寒點頭道：“你比我更加清楚那鬼魄多麼短長。若無你這靈魂壓抑，即使山海門無缺無損，或許也何如不了他。”

她語氣愛意深沉，絕非子虛，使得蒼鷹悲苦慘烈、意誌渙散，但絕境當中，他驀地生出視死如歸的動機，大聲道：“假的，假的！”一張口，頃刻間一股罡氣入口，直衝腦部，蒼鷹七竅流血，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，苦死守住雪冰寒的腦袋。

蒼鷹凝睇池水，愣愣不語，雪冰寒道：“你不必擔憂，那瘋病並非馬上發作，少說也需數十年光陰。三峰與歸燕受你熏陶，並未染上惡疾，他們與最後的山海門人普通，乃是正道中人。”

蒼鷹喜道：“歸燕然公然活過來了？”

蒼鷹嗚嗚喊叫，腦中閃現幻景，垂垂明白過來：他殺了很多山海門人，故而有此報應，他是蚩尤，六合不容的畸胎，他冒然來此，難道自尋死路麼？

那冰雪神潭處崑崙地脈當中，地點山嶽非常隱蔽，凡人縱耳清目明，精通占星觀位之術，攀附好像靈猴，亦難尋其入口。

蒼鷹哀嚎道：“這等大事，你便讓我一人去跑腿？我不依，你非與我同去不成。”

她說道：“蚩尤，你都想起來了麼？”

門內朔風吹麵，好像刀割，觸肌流血，入口斷舌，他屏住呼吸，以護體真氣相抗。忍耐一夜，又覺氣血衰竭，口渴難耐，麵前金光亂冒，他咬破嘴唇，氣血互換，再過好久，白光閃現，有白鶴、雪虎攔住來路，撕啄抓撓，將蒼鷹傷得血肉恍惚，行動維艱，蒼鷹喚起獨孤之靈，身軀似鐵，減緩疼痛，快速馳驅而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