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三 清平樂·人心鬼蜮[第1頁/共4頁]

歸燕然皺眉道：“你們偷了甚麼貢品吃食？”他想若真不過因些生果糕點起事，那未免小題大做了。

死未絕點頭道：“以後我們再度偷屍挖腦吃，被廟中和尚逮個正著。他們大發雷霆，將我們幾位兄弟打得半身不遂，卻又曉得本身先前冤枉了好人。事已至此，可不能將他們放了，不然這事傳出去，大家都曉得這蘭劍村民行事凶惡，荒.淫無道。我們半夜派人去救那幾位淪陷的兄弟，聽村中長老與古刹方丈在禪房中商討對策，他們詳細說了事情委曲，長老說道：‘現在之計，唯有將這些男女殺了，將此事諱飾疇昔，當何為麼都冇產生過吧。’”

李若蘭道：“那為何厥後會招來韃子屠村？莫非那對母子是甚麼達官朱紫麼？”

死未絕道：“這話可並非我編的，歸正我老頭斷了半截身子，性命危在朝夕，若要祈求活命，隻需編些不著邊沿的大話奉迎你們，何必惹你們活力，這豈不是自尋死路麼？”他本來勉強責備，膽戰心驚，但此時似俄然激起了膽氣，言辭鋒利，竟半點也不讓步。

死未絕道：“我們當時也不知情，將他們安然送走以後，又與蘭劍村民有過幾次牴觸。幾天之前，俄然見遠處旗號漫天，兵馬如潮，殺入蘭劍村，將統統村民綁了，長老與方丈捆在柱子上。那為首將領恰是忽必烈軍中大將。他自報家門，將兩人淩遲正法，又命令將村民搏鬥殆儘，雞犬不留。”

李若蘭喝道：“與你們這群妖妖怪怪做鄰居，當真是天災劫厄，又有甚麼好了？”

死未絕哈哈大笑，竟涓滴不懼，李若蘭死死凝睇著他，道：“你笑甚麼？”死未絕笑道：“你方纔那神情心胸慚愧，埋冇鬼胎，與蘭劍村中惡人的神采一模一樣。”

死未絕道：“我們固然是邪魔外道，但最恨這些偽君子、錦衣賊，因而順手偷偷將那對母子救了出去，至於那三位老仆已經死了，我們也不客氣，挖開腦筋，當作拯救的賞錢。”

歸燕然知但願迷茫，但不忍違逆她情意，點點頭，將她扶起。隻聽火線一聲輕響，那“死未絕”身子微微一動，竟朝前稍稍爬了半步。歸燕然大奇，上前將他抓住，見這老頭瞪大雙眼，正回望著他，李若蘭見狀駭然，牢堅固在歸燕然身邊，不複先前凶悍仇恨。

死未絕忍不住“哈”了一聲，嚷道：“這‘蘭劍村’世代練武習劍，脾氣大的很，與世無爭，倒也不錯，但若說誠懇本分，那可就昧著知己說話了。我們‘棄屍無魂派’的幾位兄弟隻因在蘭劍廟中偷了些貢品吃食，就被村裡人打得半死不活。你瞧瞧他們這般刁悍霸道，惹上韃子，可謂咎由自取。”說罷連連點頭，滿臉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