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抄檢[第2頁/共5頁]

這今後，還會有無數的李君，斷念塌地忠心耿耿地在年幼的太子身邊幫手，或為主子、或為謀士……

抄檢大觀園，是傅雙林宿世的天下裡紅樓夢中膾炙人丁的一齣戲，但是當這齣戲產生在本身身上，那就和紅樓夢裡那些丫環們一樣，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厄運。

張宏微微睜了眼，看了看托盤內，先拿了一雙棉襪來看了看，上頭的針線非常光鮮，張宏笑了笑問：“這是誰的襪子？”

傅雙林垂眸道：“小的白日講堂習字，恐早晨忘了，專門在禦花圃裡找了塊石頭來，蘸了茶水在上頭練字。”

隻是張宏從托盤拿出一塊巴掌大光滑的鵝卵石出來，倒是愣了下，問道：“這是誰的？”

張宏看了眼他們這些小內侍：“宮規一條條，都是你們背順溜了的，進了內書堂，又有先生們日日教著你們懂事理，這些宮規，莫非隻是揹著好聽，顯擺你們記性好的？這得記到內心，不然一不謹慎就是性命都冇的事兒！”

或許太子是真的憐憫，或許是皇後給太子的經心安排，不管如何，他們作為這座宏偉宮城內最寒微的存在，螻蟻普通的存活於上位者的一念之間，這殘暴的一課同時將這究竟展現在了他們的麵前。內書堂裡，有些有自知之明的小內侍開端激流勇退，尋覓彆的更合適的差使，伴君如伴虎，即便能留在太子身邊，也一定能有命納福――更何況內書堂裡認了字，多多極少懂了些史，太子……也一定必然是將來的天子……這些心照不宣的事理在靠近的小內侍之間悄悄潮傳著，一時之間，小內侍們不再和疇前一樣擠破頭地去爭那東宮的職司了。

第二次月考剛結束，都城裡下了第一場雪的時候，又產生了一件事。

張宏淡淡道：“今兒你也說喜好主子的字兒，明兒他也說喜好主子的字兒臨一臨，主子的字兒都流出去了，被人拿去捏造假造主子的筆跡、手劄，你說，這是不是給主子招禍，當不當千刀萬剮的罪？你這但是闖大禍了，連雜家都不敢定，得呈娘娘千歲決計了――來人呀，先押到暴室關押著，明兒再呈報娘娘。”

不過是個孩子，傅雙林看著地上癱軟的李君被人拖走，內心木然的想。

小內侍們都屏住呼吸，唯有劉英哭泣的聲音，張宏淡淡道：“下去清算吧，明兒就回外務司去，這兒你是住不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