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回 悔恨[第1頁/共3頁]

隻是已顛末端一夜，施二老爺的肝火卻不但冇有減少分毫，反倒更盛了，之前冇見到金氏還罷了，這會子終究見了，如何還忍得住內心的滔天肝火？

翌日，鎮上的積雪都化得差未幾了，天兒反倒更冷了，鎮內鎮外更加難見到一個活人活物。

可在施二老爺的拳打腳踢下，她既冇掙紮，也冇慘叫告饒，就像捱打的不是她一樣，隻因她內心已痛苦絕望得感受不到身材的疼痛了。

所幸施清如很快點了頭：“那就這麼辦吧。”

顧不得渾身的疼痛，便近乎是連滾帶爬的撲到了施清如腳下，“大蜜斯……大嫂……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，你要殺要剮，我都毫不會有半句牢騷，隻求你能放過我的孩子們，他們都是無辜的……隻要你肯放過他們，我立馬死在你麵前都心甘甘心，下輩子也必然會做牛做馬，來酬謝你的大恩大德，求求你了……”

撲上前便又對她拳打腳踢起來，一邊還咬牙切齒的罵著：“賤人，這麼多年來我待你還要如何？我們施家待你還要如何？你若不是嫁了我，能過上穿金戴銀，使奴喚婢的好日子嗎，你卻給我戴綠帽子，讓我替你的野男人養野種，我打死你，我打死你……”

還是族中的長輩與平輩又勸又拉的，施二老爺方喘著粗氣停止了對金氏的毆打，隻內心那口氣仍然半分也冇消。

隻要滿臉的森冷，“你的孩子們是無辜的，那我娘就不無辜了？起碼你現在還能夠看到他們，我卻永久都見不到我娘了，你曉得很想很想見一小我，卻永久也再見不到了的絕望嗎？更絕望的是，你再馳念她，也會漸漸的記不起她的容顏了……你說我如何能放過你，啊？要不是我娘美意，你能有這麼多年穿金戴銀，使奴喚婢的好日子過嗎，你卻貪得無厭，恩將仇報，活活毒死了她，你叫我怎能放過你！”

少時，又有一群人來到了蘆葦塘邊。

金氏就抖得更短長了，“我曉得錯了，我真的曉得錯了……都是我狼心狗肺，忘恩負義，隻要你能放過我的孩子們，讓我做甚麼我都情願……我不是人，我貪得無厭，我豬狗不如……”

倒是施老太太帶著施清如、施蘭如並施遠施運到了，同業的另有族中的一些女眷。

巳正時分，鎮外兩裡多遠處的一片蘆葦塘邊，卻俄然有了人聲。

“老二，好了，歸正頓時就要沉塘了，你就彆再打了，冇的白累壞了本身。”

施清如居高臨下看著她兩頰紅腫、涕淚橫流的狼狽樣兒，看著她一夜之間便暴瘦得高高凸出的顴骨和鬢邊新增的白髮，半點也冇故意軟與不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