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北馬南調、茶馬之易[第1頁/共4頁]
一名麵色蠟黃的中年人笑道:“老陳,我給你講個笑話聽聽。說是有一個女子生來媚態入骨,明麗放蕩,她的丈夫老是擔憂她紅杏出牆。
幸虧曹先魁現在也不至於精蟲上腦。所謂女人如衣服,能不能有女人的關頭就是能不能有錢買得起衣服,他固然是一州通判,可畢竟年近花甲,對權力的慾望也寡淡了很多,剩下的設法就剩攬權納賄,好好享用嫡親之樂。
趙維民捋著鬍子笑了笑:“老陳述的確有事理,老夫深有同感。柳家年年乾著白手套白狼的活動,還在涿日行省馬商中妄自負大,早就已經弄得大師夥心存怨懟,我看不如這一季的運馬不要柳家摻入,我們幾個養馬商各自供應些精美的矮腳馬,權作販馬易茶的質料。”
“曹大人,眾所周知,我朝西北邊疆烽火不竭,劍南行省各皋牢屬州府不平教養、奇詭多詐。我朝將士浩繁,精兵銳甲,可畢竟困於劍南行省陣勢奇險,蜀道難登,縱使蜀地盛產苲馬,可將士們卻難以從羌蠻手中大量進購。故而當今聖上提出的北馬南調、販茶換馬之策,實在處理了劍南行省缺馱馬、戰馬之危。”
陳又廷黑臉陰沉如水,冷哼一聲,倒也不再爭論,可方纔出言諷刺的蠟黃男人趙維民彷彿猶不縱情似的,還想要乘勝追擊。
劈麵的三人眼睛齊齊一亮,心頭大喜,頓時舉起酒杯,觥籌交叉間的確要把曹先魁當作親生父親來敬了。
通判一職,不是一個小官,可如果和知州比起來,卻又不敷掛齒。隻不過牧馬販馬的停業剛好是歸通判統領,是故明天陳又廷、趙維民幾個馬商纔會把曹先魁請來議事。像涿日其他州府的通判們,靠著本技藝中的權力中飽私囊,哪個身家不是幾萬兩的?隻要他曹先魁,餬口在孫道元與柳維鈞的兩重暗影下,連外出傾月坊請個姐兒都得賒賬。
曹先魁掰出巫雨曼的一根翠綠玉指,左手悄悄在她丹寇如火的指甲上摩挲,叫巫雨曼一陣惡寒,她這麼些年甚麼樣的男人冇碰到過,但像曹先魁如許又老又醜又鄙陋的還真是罕見,
曹先魁猛地一拍桌子,沉聲道:“你們本日還想不想談閒事了?!你們再多說一句無關緊急的廢話,老夫現在就走!”
不過他不能急著表態,隨便地擺了擺手,笑道:“無妨無妨,老夫轉頭漸漸考量一下,如果柳家供應的馬源倒是分歧格,那老夫就啟用你們這幾家的矮馬。”
黑臉男人丁中的曹大人恰是雍州通判曹先魁,也就是巫雨曼服侍著的那位官老爺。曹先魁字仁濟,神冊三年同進士出身,師從名流林育方。要說這曹先魁,生性算不上癡頑,可更談不上聰慧,要不然也不至於獲得醇儒林育方的親身提點,卻仍舊將近五十歲才考取進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