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6.決斷[第1頁/共4頁]

清嘉殿外韓蟄跟範自鴻仍舊怒容相對，小太子已跑回章斐身邊，死死揪著章斐的衣衿，麵帶惶驚駭色。章斐的臉上赤色儘失，一手護著太子，卻心不在焉似的，盯著範自鴻背影，章夫人亦垂首不語，隻將女兒扶著。

他已不是頭一回被韓蟄勒迫，每次都是他這當天子的讓步……

“你！”範自鴻對著那雙陰鷙的眼睛，滿腔肝火，嘲笑道：“皇上跟前，你想信口歪曲？”

侍衛已去緝拿刺客，範自鴻鬥不過韓蟄，被攔在殿外難以脫身，眾目睽睽下神采漲紅。

韓蟄倒是巋然不動，連拱手的禮都免了，仗著身材高健，垂目盯著永昌帝，沉聲道：“皇上既然將太子拜托在臣手中，臣自當經心極力。所謂刺客潛入東宮，範自鴻救護太子之說疑點重重，縫隙頗多。宜問明情由，以策東宮安危。”

――他本日跟範貴妃在宮裡散心，聞聲不遠處有奇特動靜，侍衛稟報說是刺客，剛好範自鴻當時入宮給貴妃問安，自告奮勇，便允了。誰知緝捕刺客的事冇音信，東宮裡頭卻鬨了起來？

端方相爺以外，他還是心狠手辣，令人聞風喪膽的錦衣司使。

範自鴻凝神靜氣，目光瞧向不遠處，隨他闖出去的侍衛混在東宮衛兵裡，朝他點頭。

內心並無惶恐，反而浮起冷嘲，範自鴻的手探向藏在袖中的短劍，蓄勢待發。

令容和楊氏站在桌旁，並未挪動。

唇舌相爭並無用處，韓蟄既已將他攔住，便避而不答，隻道：“去請皇上。”

中間監門衛率遊移，卻不敢方命，當即命幫手去請。

範自鴻的神采已非常丟臉。

清嘉殿前一片死寂，韓蟄渾身冷硬，緊逼不捨，永昌帝遊移躊躇，委決不下，看向範自鴻時，卻像是掙紮著下決計似的，目光垂垂冷酷。

“究竟何事，要朕親身趕來。”

永昌帝聞言而怒，向太子道：“他衝撞你了？”

永昌帝有點懵，點頭道：“確切是我的口諭。”

他雖昏庸，卻也看得出範家覬覦中宮和儲位的心機。方纔太子滿麵驚駭，清嘉殿裡杯盤狼籍，確切異乎平常，遂看向太子，溫聲道：“如何回事？”

永昌帝狐疑更重，看向殿內，“如何回事？“

刺殺太子四個字如重錘敲在耳中，範自鴻當然不認這賬，“韓大人這是欲加上罪！”

一旦永昌帝命令錦衣司徹查，他被帶進錦衣司，不管本相如何，以韓蟄本日的態度，必不會放他活著走出去。

韓蟄肅容不該，隻向永昌帝道：“範自鴻強突入殿中，挾持太子，是臣親眼所見。在場世人都是見證，皇上亦可同太子查問。”語氣篤定，似有鐵證在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