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5.戲精[第1頁/共4頁]
是以他不但不能幫令容逃脫,免得範自鴻起疑,還需借令容推波助瀾,讓範自鴻鬆口。
令容手腕被捆, 雙手倒還能動, 拆了油紙包裹,慢吞吞地啃下去。
範自鴻神采有點丟臉,掃了眼沉默用飯的樊衡,終是冇動。
兩位虎將的飯量不小,樊衡帶了四樣菜和一盆香噴噴的米飯, 外加一盤切牛肉。
令容走投無路病急亂投醫,想策反樊衡,他看得出來,也不放在心上。
實在這一起走來,類似的話令容已試著提過數回,前次嘗試策反樊衡時,還被範自鴻撞見,平白被塞了個大核桃,嘴巴酸了大半天。不過這類事潛移默化,得寸進尺,說得次數多了,就明目張膽了起來。
給令容的飯食則隻是保命用的――兩隻熱騰騰的包子。
她話音才落,範自鴻驀地抬手,匕首鋒銳,指向她脖頸。
樊衡則按例定時候巡查,進屋後逗留半晌,便仍在屋前鎮守。
樊衡天然答允,慣於暗夜馳驅的人也不懼酷寒, 持刀往屋前一坐, 便是座門神。
側耳諦聽時,也隻斷斷續續的幾個字眼,金銀、拉攏、內應……
待樊衡出去查她腕間繩索時,令容舊話重提,“樊大人,當真是想一條道走到黑?”
他的聲音壓得極低,慣常冷沉的眼睛收斂鋒芒,隻將範自鴻覷著,稍帶洞察般的笑意。
――屋子不算寬廣,唯有一扇窗戶一扇門,隻消冇有錦衣司的人闖出去,令容便插翅難逃。範自鴻和樊衡都是妙手,還真不怕她趁夜逃脫。
“範兄。”聲音從背後傳來,冷沉如常。
因見樊衡和範自鴻都沉默不語,令容隨口便道:“樊大人,這是走到那裡了?”
樊衡跟韓蟄出世入死,屢入險境,行事謹慎周到,稍有風吹草動便可發覺,即便被錦衣司發明端倪,也能敏捷甩開,有驚無險。
範自鴻也不粉飾,屋裡冇掌燈,他站在烏黑牆邊,道:“樊兄這回查得有點慢。”
人便是如許奇特,哪怕跟韓家有深仇,身為圖謀天下的少主,在部下跟前總會決計擺出點廣大為懷的男兒姿勢。令容一介女流,若奮力抵擋,範自鴻另有經驗的來由,若為幾句言辭教唆便動兵戈,未免有失身份,亦叫部屬看輕他的操行,擺盪威望。
令容“嘶”的一聲痛呼,又抬高聲音道:“我是誠懇相勸。這場戰事,範家必輸無疑。夫君的勇猛善戰就不提了,老太爺喪事之前,京畿設防,我也曾聽母親提過,範家曾在京畿守軍中――”她驀地將聲音壓得極低,隻收回些許呼氣般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