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2.氣死[第1頁/共4頁]
“當年的事,是他一輩子的芥蒂!”
仆婦丫環忙入內,扶著太夫人坐上肩輿,隻當她是被韓墨的重傷驚著了,不敢言語。
不過太夫人連著病了一年多,身子本就不好,那貼身照顧的仆婦當然感覺太夫人出了豐和堂後便情狀甚異,卻也冇敢多說。
“太夫人身子不適,請歸去歇著。”
舊時的是非對錯,韓鏡心中洞明。
太夫民氣裡突突直跳,驀地抬眉看向楊氏。
如何會不記得呢?
問過前後情由,召楊氏伶仃問話,楊氏隻說是太夫人探病時問韓墨為何負傷,她照實答覆,因提起二十年前的事,稍起了幾句吵嘴――韓征既已坦白,楊氏也冇坦白光州的事,開闊說罷,神采冷凝。
端五才過,因韓墨重傷、太夫人病著, 韓家天然冇多少氛圍。除了意義著在飯桌上添了粽子和雄黃酒外, 就隻在各處插些菖蒲。楊氏還特地命人在豐和堂外多插點――偶爾菖蒲味道隨風入窗,叫韓墨想著端五的氣味, 內心能好受些。
“太夫人親手將他推到這步地步,卻來怪我?”楊氏唇邊諷刺,站起家子,緩緩走至太夫人近處,“招討使本來是疆場上最穩妥的官職,他為何負傷,您可曉得?他傷在光州,那位趙氏的故鄉!”
韓鏡倉促趕回,見嫡妻闔目躺著,重重歎了口氣。
楊氏一聲嘲笑,“他悔怨當年的事,跟你不靠近,莫非不是在恨你?”
太夫人新喪,住在道觀的唐解憂天然也被接了返來。
說罷,丟下猶自顫抖的太夫人,行至門邊,喚仆婦入內。
回到慶遠堂,太夫人的顫抖雖停了,雙目卻仍發楞,胸腔裡痰淤上來,喘氣不止,不時含混道:“恨我嗎……”
尚書令官居正二品,嫡妻伴同夫君官職,領著二品誥命。
“他……”太夫人囁喏了下,“都二十年了……”
親手養大的兒子有多出眾,她豈會不知?出了趙氏的過後,他是多麼模樣,她又怎會不記得?沉默寡言,經常沉浸,及至趙氏身後,更是意誌低沉,闔府世人親眼所見。
不過白日來賓來往眾目睽睽,晚間唐解憂歇在劉氏那邊,臨時倒也無事。
唐解憂雖是外孫女,無需多禮,這幾日總自發在靈前跪著,幾近水米不進,哭得兩隻眼睛腫了消,消了腫。閒時跟太夫人跟前的仆婦刺探過,也垂垂明白原委,得知韓墨在光州重傷,被韓征護送回京的事。
死不瞑目。
“征兒曾來向我請罪。”楊氏話鋒一轉,“說他到了光州地界,得知趙氏身故的本相,纔會內心發瘋,不知如何麵對夫君,騎馬奪路逃脫。夫君定是內心慚愧,在征兒住處等著,誰知賊兵俄然攻來。兩軍交兵,刀槍無眼,夫君一介儒人,又是賊兵仇恨的朝堂高官,太夫人感覺,處境會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