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章 藥王神像[第1頁/共3頁]

牧清眼角掛著淚珠。

黃直脾氣溫馴良良，即便是牧清不說，他也會照顧仇大海的。但是段明則分歧，他大腹便便，向來頤指氣使受儘人間高貴，除了主教大人，甚麼時候被人呼來喝去的還要抬擔架？他一肚子怨氣，“我貴為特使，還得乾這些輕賤下作的活兒。早曉得方纔就該一跑了之。跟著牛三木這小混蛋做這事乾甚麼。”

黃直固然不熟諳安道全，但是就憑他是牧清的徒弟這一點，他以為就應當有所表示。他對墓碑拱手施禮，同時不忘提示段明：“段特使你會不會往魂咒？如果會，超度一下亡魂如何？”

段明擔憂柴東進會派兵來圍殲。他擁戴說：“柴東進被阻一線崖，他要想返回這裡，起碼要繞道兩天的路程，“他看著牧清，”你把想要的東西都拿上，我們從速走。“

碧幽潭不過五間房大小，潭水清澈，深不成測，它是幽蘭穀的首要飲用水源。碧幽潭東側小山上本來是有一棟竹樓――那是安道全的居處――現在已經燒燬。西側土丘上有一座新墳，建得草率簡樸，立有墓碑一塊，上書：深穀醫仙安道全之墓。

牧清站起家，對他們招手喊：“你們快來，給你看點好東西。“接著他繞道神像前麵，身材被龐大石像擋住。

日暮時分，牧清一行人進入幽蘭穀。落日已經垂落西山之畔，穀內漸行漸暗。現在時價隆冬六月，暗淡地光芒中仍然能夠見到幽蘭穀遍開蘭花，紅的、藍的和黃的，另有雀鳥啾啾閃動奔騰期間。

牧明淨了他一眼，然後對他們兩個說道：“入夜後幽蘭穀陰濕兩氣尤重，極輕易得傷寒，對仇大海極其倒黴。我們快走，趕到碧波潭爬上藥王神像就安然了。”他揚催促馬，駕，一馬搶先地向前衝了出去。黃直他們從速跟上。

穀內的天下已經坍塌，丹房被毀，醫者被殺，幽蘭穀再也見不到昔日的喧嘩。坍塌的屋舍掛著久久未散的餘燼氣味，衰頹地陷落著；另有一些掛在樹枝上活活被吊死的人，隨風淺淺地動搖著。草叢間那些密佈的點點蘭花，不像是隆冬的讚歌，更像是死者的輓歌，安靜、寡淡而落寞。它們悄悄地開著，就像這個天下未曾發明它們一樣。

黃直隻是笑笑，不說話。他做好擔架，把一端遞給段明。段明躊躇了一下，嘴裡叨咕著兩句刺耳的話，終究還是共同黃直抬起擔架。

黃直和段明抬著仇大海來到神像前麵，完整見不到牧清的人影，空無一人。就在他們遲疑間，石像裡嘩嘩傳來一陣響動，接著一道石門翻開，呈現一處秘洞，牧清手持火把一根探出頭來，對他們說：“快出去，跟我來。“他一閃身，又不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