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三公密謀[第1頁/共3頁]

“當如是。”左光鬥附和這番話。

葉向高和左光鬥望著楊漣那紫銅色四方臉廓，耳聽那金石般的話語，手中的茶水不知不覺跟著他一揮一灑潑了出來，不覺大為奮發，對勁的互動一眼，不住地點頭。

“我等該當警戒一些變故。”楊漣冇有點頭，也冇有點頭，隻是說了這句話。

葉向高冇有說話，隻是伸出食指，往茶杯裡頭沾了下水，在幾案上，一字一字地謄寫起來，寫了又沾，沾了又寫，幾近寫滿了全部幾案，然後伸出巴掌來，又全數把水跡抹去……

但萬曆帝卻對他們深惡痛絕，把樸正視為罪過，竟然以“賣直邀功”的罪，將他們全都逐出朝廷，天子身邊隻剩下一堆殘餘，這些殘餘一味看風轉舵，專事奉迎天子與鄭貴妃，對蒙難的直臣落井下石，為他們戴上派係的帽子，說他們是‘東林黨’或其憐憫者，以含混其罪。

“今欲重振朝綱，非起用‘東林黨人’莫屬，顧憲成前輩的門生都是一代精英，現在太子不日就要君臨天下，如果將‘東林黨人’全數召回朝廷，君臣間定然默契不悖，構成一個風雲際會的新局麵，如此則國度有望，百姓有靠，‘複興大明’當真是指日可待！”

“前幾日皇宗子貼身寺人王安悄悄派人遞給我一張字條，‘今主上已日薄奄奄，恐是尋則崩矣。雖為皇宗子嗣，然哥兒性善，鄭貴妃必不已，恐阻當’。那鄭氏工於心計且有寺人作怪，我們該要知己知彼，才氣百戰不殆矣。”

包間的牆上懸著一副春聯：粉身碎骨渾不怕，要留明淨在人間。字是狂草，葉向高本身的手筆，本日故意把春聯掛在此處，就是要警省世人本身所負擔的任務。春聯當中，一幅圖吊掛，名曰“猛虎下山”圖。一隻斑斕白虎，雄踞在絕壁之上，仰首對月長嘯，似有地動山搖的氣勢。

楊漣與左光鬥一邊看，一邊點頭，臉上垂垂現出淺笑。

這時門外輕咳一聲，小二已將點心熱茶送到門外。楊漣翻開門接過，折成分遞給葉向高，左光鬥，本身也留下一杯茶水。

“如何講？”葉向高問道。

“欸，文孺、遺直啊，老夫雖是退隱回籍，心中倒是不時候刻不在牽掛著朝廷的事啊，現在邀二位前來，實乃有要事相商。”

想到這裡，楊漣將茶杯往案上一放，霍地站了起來，他身材魁偉，聲音宏亮，慷慨陳詞：

“那，這件事便由我去罷。”左光鬥自告奮勇，接下了這個任務。

醉仙樓上，一個鬚髮白叟，精力矍鑠，端坐在包間裡，手上把著茶杯似是在品茶，眉宇間卻又不自發地透暴露嚴峻之色，像是在焦心等甚麼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