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買香[第1頁/共4頁]

大夥兒本日籌議著買香，不是求神拜佛用的香，是夜香，是穢物。天下冇有不成用的東西，既可用，就能互換，就能買賣。因為那東西味道不好聞，大師圖個雅趣兒，都反著說‘香’。

王初八的事就通過了，餘下的耕戶接著向劉三樁報備，最後得一個總數，再細細的籌齊截番，這麼多桶香，要用多少車，多少人，分多少趟的運返來，擺佈靠近的相互幫把手，議定了大抵就散去了。

香買返來了，都潑到地上腐蝕。田間的渠溝全數相同，往年該下的那場雨冇有下，劉三樁騎著毛驢去了趟縣裡，得了縣裡主簿老爺的準予，又和前後麻家頭和清溪村的村長打好號召，全莊的人又個人出動，蜿蜒流淌過莊子的河尾上，紮下一排排數丈高寬的竹筏截水，河水上升一丈，通過清理好的渠溝湧入一片片地步。

夏語澹看到了王銅鎖她姑，第一天和她還算新婚的丈夫，推著兩輛車跟在步隊的最前麵，和很多的男人們一起運香，第二天就隻要她男人來了，跟著步隊還空桶去。王銅鎖她姑十七歲，極淺顯標準農婦的邊幅，勝在手長腳長，按劉嬸兒的目光，還要加一點，屁股大，胯骨寬，是個好生養的體格。

這些香對莊戶人家還是寶貝，根基家家戶戶都是自留自用，尚還不敷用的。不過，往上走，在縣城州府，人一樣的吃喝拉撒，總有些人已經離開了在地盤裡刨食的餬口，這些東西就無用了，是以就生出了一項倒賣夜香的買賣。倒賣夜香固然累點，臭點，臟點，但這買賣風險小，乾的好是兩端收錢的好買賣。

點著火油燈，劉三樁把竹筒裡的麥稈全倒出來，讓夏語澹數著玩，本身也把紙上的數字加一遍，兩邊數一樣。劉嬸兒把一串串銅錢倒出來，嘩啦嘩啦的，也數一遍，之前耕戶們往陶罐投錢，劉三樁都冇稀有過，冇有人敢在錢上麵亂來莊頭，這是莊戶人家起碼的渾厚，現在數錢也是把這些錢同一串成一百文的，點出總數，便利拿用。劉三樁這邊，把破鈔的數字算出來，和銅錢數一對，兩個數字分歧。然後把大兒子叫來，讓大兒子把這些帳再算一遍。如何辦理莊子，這些事情就是如許口耳相傳的。劉三樁冇端莊讀過書，統統的算籌和認得的字，都是在合用中，用到了甚麼，學到了甚麼，以是，僅會的幾個字，都是你熟諳我，我熟諳你，至於不會的，是冇需求熟諳的。劉三樁也以這類體例，教誨兒子們，趁便讓夏語澹也聽一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