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1[第2頁/共7頁]

陸硯起家疇昔,從他手中拿過阿誰已經灰土矇蔽的配飾,是一個白玉安然扣,固然渾濁,但上麵的繩結紋路還是編的緊密,陸硯目光微滯,這個繩結將貳心中最後僅存的一點胡想儘數突破,那是隻要長寧會編的繩結,他身上統統的配飾繩結與這個完整一樣。

方纔三歲的小郎君聞言更加用力的鼓起腮幫子, 儘力立穩馬步, 一雙圓滾滾的杏眼直愣愣的看著父親, 像極了他孃親。

長寧扭頭看著陸硯,好久後才緩緩點頭,手指拂過墓碑上舒孟駿三字,透過飄蕩落下的杏花花瓣,她彷彿又看到了幼時舒孟駿揹著她爬上這座山,走進舒家書院的那一幕,現在書院尚在,滿山杏花仍然光輝,可阿誰揹著她的小小少年卻已長眠於此,伴隨一年又一年的花著花落,人來人走……

長寧抬手抱住他的胳膊,靠向他懷裡,輕聲道:“今後瑜郎的教誨,我再也不抱怨你了。”

聽著他語氣中帶出來的些微責備,長寧笑著向他靠了靠,輕聲道:“明顯是你守了我們娘倆一夜,還起家這麼早,現在倒是來講我了。”說罷,抬手撫了撫他下眼瞼的青黑,眼中閃過一絲心疼。

陸硯連夜飛書給海根,讓他在東胡散兵所說的棄屍地點尋覓。一晃半年,分開三年不足的海根返來了,申明已經尋出了成果……

陸硯垂眸看她,眼中儘是和順笑意,悄悄拍了拍長寧的肩頭,兩人一同看向騰躍笑鬨的兄妹,目光慈愛又暖和。多年後,已嫁做人婦的芃兒看向本身的孩子時,還回回想起那日父母看向他們兄妹的目光,就與他們身後初升的朝陽普通,暖和敞亮。

陸硯臉上笑意更大:“本日隻是練功,你便心疼的對我起了怨念,若再文武□□,你豈不是要揪心不已?不過,聽阿桐的話,我本日才知在你心中,我竟然這般出眾,實在讓為夫心喜。”

海根是陸硯到兩浙時遴選出來的跟從,與現在隨身保護的洪坤是師兄弟,技藝不低,為人奪目,隻是自從三年多之前舒孟駿一過後,他便被陸硯派往北地尋覓舒孟駿的下落,這一找便是三年不足。

陸硯將她抱在懷裡,想到已經交給棋福裝殮的散碎白骨,悄悄搖了點頭:“莫要看了,三內兄那般俊朗,定是不肯你見到他現在這般模樣的。”

陸硯眉宇間儘是擔憂,那今後,長寧日日傷悲,這般下去,他實在憂心她傷了身材,上前將她攬入懷中,輕聲安撫道:“莫再哭了,三內兄在外好久,定是累了,現在歸家,我們都應讓他安息纔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