圩八章[第1頁/共8頁]
長寧回了回神,纔看向她嚴峻道:“你說王老兵救了你,那你有冇有受傷?可嚴峻?”
陸硯看向長寧,半晌後唇角輕翹,聲音仍然暖和,隻是眼中冷意垂垂代替了從方纔進門以後就一向存在的笑意,“六娘見了以後又要如何?”
陸硯眉頭皺了皺,眼中閃過一絲討厭,那夜他給王秋兒兩條路,一條是給她多些嫁資,在北地軍中尋一兵士嫁了,一條是給她多置些田產,便不再管了,任由她選人入贅或是帶財嫁人。誰知王秋兒竟然一條都不肯選,言明一人在北地無依無靠便是被人欺負也無人替她撐腰,更不想嫁與軍中兵士,便求他帶她上京,為她擇一家道殷實、讀書人家。陸硯本不肯承諾,可想到王老兵臨死所托,雖心中膩煩,但也隻好應允。
“無礙。”陸硯不甚在乎答道,指了指麵前的幾個箱子道:“你讓你的使女拿幾個盒子來,將內裡的東西分一分,給府中其彆人送去吧。”
陸硯看著她,含笑不語。長寧將東西清算好以後,看了眼天氣,道:“我們去母親那邊吧,隻怕宴席已經差未幾了。”
看著她非常靈巧的做出垂首認錯狀,陸硯忍不住嘲笑一聲。
“謝娘子。”棋福趕緊將荷囊收下,退到一邊道:“三郎君,東西都在這裡了,這箱子裡是外相,這箱子是北地那邊的布帛毛氈,這個……”
陸硯見她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本身,心尖像是被撥動了一下,震得他手一抖,將帕子按到她臉上,回身背手坐回榻幾另一側,端起茶杯抿了口,低低應了聲“嗯。”
長寧早晨吃得少,現在也是被阿珍奉侍著吃了點易克化的東西,更多時候都是在賞識家伎們的歌舞,雖年節時也看過,可不知為何總感覺本日的格外出色。
“甚麼人?六娘想要胡奴?”陸硯雙眉微擰,想了想道:“也不是不成以,不過本日方纔獻俘,待過一半月,我去為你從中尋兩個胡奴過來。”
陸硯忍不住笑出了聲,柔聲道:“誰都不是,冇有奉告主母,硯豈敢等閒納妾。”
長寧正在看家伎的鼓上舞,聽到滕氏的話,微微有些愣神,陸硯含笑的側身靠向她小聲道:“大嫂誇你的髮釵都雅。”
長寧看到陸硯手中的花釵,眼睛一亮,笑意盈盈的接過:“本來另有這般色彩的黃玉麼?方纔我就感覺這支黃玉牡丹釵標緻的很,正想問你這是甚麼做成的呢……”
滕氏掃了眼劈麵坐的一對璧人,攏在袖中的手不由悄悄收緊,她看向長寧頭上彆的那支翠玉牡丹翠鳥顫珠釵,眼神一頓,這是釵早上舒六娘返來時在她頭上見過,聽聞是客歲她生辰時三弟埋頭從北地托人送來的禮品之一,但是在本身說了那番話以後,迎三弟歸家時,這支釵子便不見了,她本來心中還悄悄歡暢,想看這兩人還未見麵便生仇的戲碼,卻不想這三弟竟然是個這麼會哄人的,舒六娘竟然能這麼輕鬆就不在乎阿誰女人的事情!她不由心中暗恨,略一垂眸,便看向長寧道:“弟婦這支釵子彷彿三弟歸家時未曾見,冇想到此時帶出來倒是都雅得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