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六章 嵬眻國師[第2頁/共4頁]
李笑酷寒笑一聲道:“國師也彆急著將我交給皇上,任我自生自滅了不好麼?”
妙空聽管事師兄說寺外有位女施主找,當時他正在“藏經樓”裡打掃,丟下掃帚便往寺外去。
“如何了?”李笑寒道,“你公然認得他呢。”
她搖點頭,歎了口氣。
“公主,”嵬眻緩緩躬身,向她施禮,“存候心,臣臨時不去轟動皇上。”
“實在……”她籲了口氣,道,“實在他現在也在西夏。他也很想你,特地托我來問,明日是否能夠一見。”
嵬眻笑道:“女施主有禮了,聽妙空說,你是為公主尋醫而來?”
“多謝國師了,我自是曉得冇幾日好活,不勞操心。”她笑了笑,緩緩起家,提筆持續作畫。
冷飛雪急道:“這但是性命關天的大事,高台寺連你這宋土來的和尚都肯收留,怎會不大開便利之門,救人一命呢?何況這抱病之人不是淺顯百姓,竟是……”說到這裡,她抬高嗓音,湊到他耳邊道:“是西夏公主,西夏天子的遠親妹子。”
四人到了李笑寒所住之地,卻見她披著件單衣,形單影隻,於案幾上鋪紙研墨,提筆作畫。因重疾纏身,手微微顫抖。她緩緩落筆,肆意潑墨,細細勾染,寥寥數筆已然勾畫出一張人臉。她過分專注,是以並未重視有人出去。
李笑寒也不推卻,坐下讓其評脈。那嵬眻觀其色,望其氣,搭其脈,道:“舊傷過分耗損元神,傷在心口之處,恐平生也難癒合。想必公主也記得,十多年前,臣早已說過,公主若想儘享天年,隻能斷情絕欲,清淨養心方妥。但看公主這環境,怕是這些年來並未好好保重,情絲未斷,愁思未除,憂愁未消,經年來已是精血耗儘,身心大損。而又因多年受禁,體內已被寒氣腐蝕,無疑是雪上添霜。”
“恰是,公主現在命在朝夕,還請國師移駕,救人活命要緊。”冷飛雪道。
忽地,隻覺心口一痛,她右手一顫,左眉畫歪。忙取了絹帕蘸水擦拭,複又嘗試。可常常不得法,不是畫高就是畫低,擺佈兩眉如何也對稱不了。她又急又惱扔了那眉筆,心內安撫本身,不惱不惱,起火易老。
妙空在堆棧外等她,一見她出來,便問道:“公主可還好?”
“國師以為,皇上會為一個通敵叛國的罪人治病?”她歎道,“若他真那般仁慈刻薄,我怎會被囚禁在寒潭之底十七年呢?他定是很奇特,何故我能忍耐十七年之久,何故我恰好不吃那碗有毒的飯,嗬嗬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