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 如慕如訴[第1頁/共5頁]
趙洛寒替冷飛雪評脈,隻覺脈象益發衰弱,將她扶起,渡了些真氣與她。她悠悠醒轉,卻見趙洛寒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本身瞧,她喚道:“軒主。”
古阿婆便不再問,隻讓他們跟著來。一起上她嘀嘀咕咕,也不知說些甚麼。三人隨她來到一棟吊腳竹樓前,但聽她道:“幾位高朋請自便吧,竹樓裡有些現成的食品,你們想吃就吃。隻是有一點,早晨不要出門,不管如何,都不要出門,記著了,不要出門……”她念唸叨叨了半天,方纔走了。
“這麼馳名的家屬誰冇聽過,”她道,“我們苗人分兩派:清苗和蠱苗。清苗人安守本分,多以務農為生,尊‘藍氏家屬’為首。而蠱苗人奧秘很多,善於用蠱施毒,以‘龍氏家屬’為尊。”
阿籮想到訴音吹夜簫之景,便道:“是不是訴音來了?”
風夾帶了雨花打麵門上刮來,冷飛雪見趙洛寒額頭沾滿水滴,想用衣袖替他擦擦。不料,趙洛寒頭一偏,不讓她亂動。她的手停頓在半空,卻聽中間一聲“噗哧”,竟是阿籮捂嘴偷笑。冷飛雪正測度她笑些甚麼,卻聽林中飄來一陣簫聲,苦楚悱惻,如慕如訴,哭泣委宛處似有綿綿難儘之意。忽於秋風苦雨中聞得此音,三人也不由暗自唏噓。
屋外的絃樂聲複又響起,適時將他從入魔之境挽救。阿籮尚未返來,貳心下不免擔憂,又見冷飛雪已睡下,便出門尋人去了。
“是啊,”冷飛雪笑道,“另有燕銜泥、藕荷香、吳儂軟語、亭台樓榭呢!”
他端來一碗水,遞給她。她喝了一口,忽道:“我做了個夢,夢見本身被千千萬萬條毒蛇咬死了。”
此時,雨也漸歇,化作綿密絲線,浸潤整片樹林。訴音看看天氣,擔憂晚歸挨母親經驗,便要告彆。剛走幾步,又回身道:“我家就住在前麵村莊,你們要不要一道進村莊腳?”
趙洛寒不再說話,默靜坐在一旁。不覺天氣已黑,屋彆傳來一陣琴音,悲悲切切,如人哽咽,細諦聽來,竟像有人在訴說一段苦衷。
她呆呆的望著他,隻覺胸口悶得很,四肢冰冷生硬,視野也逐步恍惚,自知蠱毒難愈,大限將至。
“阿籮去瞧了,且等她返來。”他正說著,卻見冷飛雪扯了扯他的衣袖,表示他靠近些。他在床邊坐下,冷飛雪笑了笑,俄然將頭靠在他胳膊上。
趙洛寒自是曉得,在苗疆曉得漢話的苗人未幾,也不點破,隻問:“女人可曾見到一隊人顛末這片林子,大抵有十餘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