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九章 退隱與俗疏[第1頁/共5頁]

她亦深曉本身絕非貳心中想聯袂共隱的那人，心中絕望之餘，也隻能感慨此生無緣。“你得奉告我們，退隱後居住在哪兒，今後我們也好去拜訪。”她道。

“軒主，這是甚麼？”沈千柔忽見那桌上硯台下壓有一灑金紅紙，正要拿了來看，卻被趙洛寒一把奪去。

趙洛寒哭笑不得道：“你們這是做甚，我走了並不是‘碧落軒’也冇了。白軒主還會帶著你們，混小子們鬨個甚麼？”

見她如此，趙洛寒心中不安，軟語欣喜道：“葉未央雖行事乖張，但對你倒是至心不假。伉儷之道，相互寬大相待方好。”

溫若夙來是個肆意妄為的，他道：“軒主，看這景象，你是要一走了之了？咱兄弟再也見不著了？”

白一忠躬身接過信物，道：“謹遵軒主之令。”

“這事你未曾與小冷她們提過吧？”他又問。

“躲躲藏藏心中定是有鬼，”她道，“莫非是情書？給誰的？小冷麼？”見他不答覆，便苦笑道：“你也無需防我如防賊，曉得我現在再不受歡迎，改明兒我便搬出去，存亡任由本身去罷了。”

他笑而不語。

“曉得你與老白不是一條道上的人，我也不勉強你留在軒中，”他道，“隻是你已有夫君，犯不著與我一起。”

趙洛寒微蹙眉頭：“令師是否仍在人間，猶未可知……可有他好找。”

“軒主，部屬有一言，不知當問不當問。”龍不歸拱手道。

她聞言一笑，忽想到甚麼：“對了，另有一事。葉未央三番四次問我師父安在，他彷彿在尋我師父。細算來，師父與我彆離有十多年了，始終杳無音信。”

她半晌才道：“你不但不做軒主，還要分開‘碧落軒’？”

“我早知你們都要這麼問，我隻答覆：不為何。”他歎道，“人各有誌，我也累了。隻想‘白雲深處葺茅廬，退隱衡門與俗疏’。”

次日，趙洛寒將退位歸隱之設法說與世人，引發一陣唏噓感慨。沈千柔、阿籮、溫若、苗十六和冷飛雪等人均表示，要與趙洛寒共同進退，一道歸隱。

“這些事本和你無關，我自是不會怪你。隻是你既嫁給了他，便好好跟著他。”他歎道，“這人間事，凡是走錯一步，今後便再由不得你選。”

“嗯，”她訥訥道，“我是頭一個曉得此事的？”

“至心？”她苦笑一聲，“方纔結婚那幾日，他倒是殷勤百倍，恩愛有加，可不久便夜不歸宿，成日混跡章台瓦舍。厥後聽管家說，他們少莊主向來愛好歌舞笙管，在外流連也並不希奇，卻一向潔身自好，並非胡來之輩。我便信了他‘萬花叢中過，片葉不沾身’，不想前幾日我才發明，他竟還在外養了一名舞姬。我派去的小廝說，那舞姬就在城北煙蘿巷內的‘荻花苑’，已經住了大半年了。葉未央不歸家時，便住在她那兒，二人夜夜歌樂，歡聲笑語，好不知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