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似有坦途（修）[第3頁/共6頁]

霍起陽看著聶承岩把韓笑抱在懷裡，招招手讓他過來，他會心腸疇昔推著輪椅，將窩在一張椅子裡的兩人推回屋去。韓笑像是做了夢，他聽得她嘀咕著：“……阿誰，交給主子措置……”他忍不住笑了。

食完晚膳後，二人又給林芝服了藥，再拔了一次針，但林芝涓滴不見好轉，她竟是疼得睡也睡不了，隻能抽搐著生捱。韓笑曉得這是毒性太強，藥裡的止痛功效都被壓住。她把著林芝的脈，她心跳快得非常。這般狀況，怕是兩日都挨不住。

林芝嘴裡咬著布卷，說不話來，隻在喉間收回咕咕的聲音。韓笑又道：“我未死，言大夫未死，你是歡樂還是難過？”

聶承岩臉一熱,剛想辯他是他，他們姐弟是他們姐弟,冇那麼近乎。可韓樂已經自顧自往下說了：“要不是我姐姐膽夠大,夠倔夠硬氣,我也冇有本日。如果不是姐姐，我已經死了,嬸嬸必然會把她賣掉換錢。當日我們分開閔城的時候,她還遣人來追。我姐揹著我，燒了橋,偷了船，一口氣翻了一座山。我們捱過餓，受過凍,遇過狼……在路上另有騙子和強盜……對我們施援手的大嫂說，讓她彆這麼倔，這麼多大夫既已說我有救了，讓我好吃好喝過了最後的日子便算儘了心，她也十二了，再幾年能夠嫁人，到時幫她物色個好婆家，可既是這般姐姐都未曾放棄。”

“主子，我曉得的。”

林芝眼睛瞪得大大的，似怒似怨似恨，可眼淚卻流了下來。她的神情韓笑看不懂，但韓笑內心且怒且悲，好端端的一個美人兒，又有醫術，師著王謝，怎的就這般暴虐，害了一個又一個，現在把自個兒也搭上了。

聶承岩這番話說得薛鬆的老臉發燙，忙不迭地站起施禮：“公子，我與韓女人……不是如許。我這年紀了，我是說，剛纔是說到行醫之事，韓女民氣善，替我歡暢……”

“我按本來醫治的體例，給她灌了水，湯藥也服過了，針已經用了，還放了血。她的狀況與公子差未幾，脈象也是一樣的。但究竟是不是綠雪，還得再察看察看。”

“我起了，替我梳頭換衣。”他的要求很合法，韓笑冇得推拒，從速快手快腳地服侍他起床。可聶承岩起床速率比不得凡人，光是如廁就比彆人費時候，再加上他喜潔講究，一通折騰下來天氣已經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