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[第4頁/共6頁]

唐臨乃至開端思疑本身是不是找錯處所了，或許蕭子白底子就不在這一片綠色的林子裡。

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，在他夢裡，糰子莫名其妙地變小了，像當初他碰到糰子時一樣，小小軟軟的一隻，他一隻手便能夠摟在懷裡。坦白來講，固然夢裡的阿誰“糰子”是他喜好的小小軟萌的模樣，但不曉得為甚麼，蕭子白老是模糊約約地感覺，阿誰“糰子”和貳心心念念著的“糰子”並不一樣。

……就彷彿死去了一樣。

“……你返來了？”蕭子白謹慎翼翼地問，他的嗓子有點啞，帶著一點點不易發覺的生澀。唐臨心中微酸，他悄悄地鳴叫了一聲，微微抬開端，想要去蹭蕭子白的臉頰，卻因為冇有力量，脖子方纔抬起來一點便重新墜回了空中。

唐臨內心這麼想著，眼中卻緩緩流下滴淚來。

他聞聲了糰子在叫他。

直到那一刻，一種奇特的暖和感漸漸覆上了他。這暖和如此熟稔，令蕭子白不自發地想起了初見那日，糰子柔嫩的絨毛拂過他臉頰的感受。

他展開翅膀往天空飛去，想要從高處總覽一下樹林中的景象，不料剛飛到樹冠處，唐臨就不測埠發明瞭蕭子白的蹤跡：在這片富強的叢林中心，有一棵枝葉參天的大樹。在大樹的枝乾處，重重藤蔓纏裹成一隻龐大的鳥巢，厚厚的透明冰層覆蓋其上，把整隻巢凍成了一塊眼熟的冰坨。

甚麼處所都不對。

一旁悄悄張望著這邊動靜的淩山掌門不曉得何時冒了出來，站在離孔六足足有八丈遠的處所，他遙遙地對著孔六拱手道：“孔門主名師出高徒，老朽在這裡替劣徒謝過了，在此奉上薄禮一份，聊表謝意。”然後他便取出來一隻小小的盒子，放在飛劍上給孔六送了疇昔，孔六接了後，淩山掌門彷彿大鬆了一口氣似的，看著蕭子白地點的山嶽時，眼神裡也多了些期盼。

他儘力了好幾次，方纔勝利地抬起了半邊翅膀，勉強把那半邊翅膀伸開，唐臨馬草率虎地把蕭子白摟在了懷裡，想了想，又伸長了喙，啄了啄獨一能啄到的蕭子白的耳垂。

心臟裡的血液湧動著，滾燙地在唐臨的血管裡流淌。唐臨摟著蕭子白抱了好久好久，久到他的羽翼上都凝上了一層堅冰，他的心臟卻還是在蕭子白的心臟四周固執地跳動著，一下，又一下，他身上披收回的暖和越來越微小，卻自始至終未曾停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