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[第2頁/共4頁]
劉宿的馬一靠近曲城的城門,就被薛雁隨的部下發明瞭,當即迎上去,將劉宿接下,隨後當即飛鴿傳書回到中都。
她拖著劍,步態盤跚的走到皇後的麵前,她的手指撫摩著林關葭的臉,生生的在她的臉上刮出了一條條血痕,林關葭護住腹部,強作平靜的說:“陽平公主,你鬨夠了嗎!皇上已經駕崩了,現在本宮懷有龍子,這會是皇上獨一的孩子,你竟敢如此猖獗!”
晏晏喚阿姊,夢覺露晞乾。
“宣····”
“你要乾甚麼?皇上已經去了···”
林太妃張了張嘴,又氣又怒的罵了一句:“瘋子!”她自是不肯再理睬這一堆爛攤子,搶先便一甩袖子回了德昌宮。
但見蔓草纏枯枝,不見荒徑起火食。
她提著小劍,也不管劍身上的鮮血滴了一地,看著那些驚駭得癱軟在地上的妃嬪,瘋顛的笑出了聲,“嗬嗬。”
如彼棲林鳥,驟失挽旅伴。
似有所感的,劉宿望著星空,憑白的落下了一滴淚。
如彼沉淵魚,驀彆故尾瀾。
劉宿站在丹階上,步子僵住,看著阿誰出來報喪的寺人,癡癡的,打了個寒噤,俄然衝進崇政殿。
劉老將她甩到地上,手一抖袖中的短劍就滑到手裡,她看著劉翎暮氣的臉,瘦得幾近不成人形的屍身,十指俱顫,冷冷切切的說:“本宮說過,誰也不準給翎兒吃神仙散。”
華殿朝沐輝,近晚失聖煥。
在她日複一日,夜複一夜的幾次抽泣哀唱聲中,全部中都城都開端傳播這首陽平公主為天子所做的輓歌。
“陽平公主,皇兒已經去了,讓他安眠吧。”
一雙手捧著她的臉,悄悄的為她擦去眼淚,劉宿抿著唇,緩了好久才舒出一口氣,低聲問道:“該進宮了?”
阿誰斑斕的少女,擔當了她的母親動聽的歌喉,可惜她所唱的歌,未曾有一首是歡天喜地的,她彷彿生來便是目睹所愛之人一個接一個拜彆的。
反而是劉翎的生母,悄悄站在一旁的林太妃,沉著矜持。
國喪期間,舉共同哀,貴族不可歌舞,便常常邀三兩名流,坐在廊前,聽樂姬彈唱這首耗儘陽平公主心血的輓歌。
陽平公主駐了馬。
死寂普通的沉默,那些伏在地上的妃嬪立即噤了聲,跪得遠一些的大臣也得了眼色,頭伏得更低,不敢言語。
“哭甚麼哭!都給本宮閉嘴!”
劉宿抱著生硬冰冷的劉翎,一遍又一遍的搓著他的手。
她一遍一遍的撫摩著劉翎的手和臉,一遍一遍的喚著翎兒,彷彿一個絕望的母親,明曉得孩子已經死去,卻還是不肯斷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