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流言之禍（五）[第1頁/共4頁]

薑述遞過一張紙片，道：“邵評人，五湖奇。”

不但字好，詩餘非常清爽，潔淨如流水般。詩餘雖是小道，在坐諸人卻都精通，自是明白此中妙處。蔡邑寫完，將筆放下，道：“薑家公子，老夫錄小友所做詩餘可有遺漏？”

“不冷。”薑述小聲答覆。

“兄之良言，弟安敢不從！”說實話，到了此時，薑述對左豐已經不是純真操縱，而是至心感激。

楊彪為弘農楊家之首，此次楊家祖上先賢當選《三字經》，又有孔融手劄提及，亦道：“願與兩位一起出迎。”

許邵奇道：“人來求點評，皆但願獲得好評，以使名譽晉升，為何公子反其道而行之?”

蔡邑為書法大師，有容人之量，聞聽考語，亦起家慶祝，繼而請薑述當廳揮毫。薑述當下也不推讓，先寫下楷書的五個根基筆劃，講授一番。然後將“文官之魁首，學術之大師，書法之宗師”寫出，世人見筆意厚重之餘，又有打擊民氣靈的美感，都說真是好字。薑述道：“許公點評，小子不敢忘，特錄下此語，為畢生所求之道”。

薑述有些不悅，道：“不是說好不見客嗎？”

這詞是薑述當初默寫的後代詩詞，厥後被孔融和鄭玄拿去一些，不想竟然傳入京中。薑述當真看了一遍，道：“一字不錯。”

薑述依言坐下，問道：“未知許公點評何語？”

薑述苦笑道：“誠如先生所言，彆人若得先生好評，應是功德。但小子名聲已高，如果考語亦高，所謂休咎相倚，否極泰來，對小子來講並非功德。”

靈帝十餘日前接到中書轉來的北海公文，將《三字經》及講義細心瀏覽一遍，見三字一頓，六字一句，不是包含儒學大道，就是報告品德典範，其間也有太祖劍、皇之命、君臣禮之類晉升皇家統治職位的警言，已經認定此書確切能夠教養萬民，是絕佳的兒童發矇文籍。想到薑家子竟然寫出如此典範之作，確切是位不成多得的人才，張讓又及時彙報了派人赴青州暗中調查的動靜，確認趙忠所言應為誹謗。靈帝遂將公文批了下去，又著薄士賣力此事，行文使各郡縣以《三字經》為發矇課本。趙忠所言固然證明是虛，但是薑述之才實在過分妖孽，靈帝心中略微還是有些顧忌。

世人進房引見結束，許邵道：“早聞公子大名，本日一見，公然名不虛傳，少年名流，氣度沉穩。”這是套話，並非點評之語。

許邵細觀薑述，見他氣度不凡，麵相權貴，細心闡發其事蹟，就覺此子非池中物，又闡發其方纔所語，一求點評，二求指導，實際是拿《三字經》說事。此子幼年馳名，才調橫溢，幼年老成，謀定而後定，此子成績也僅曹孟德可比。寫道：“書法之宗師，學術之大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