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田家大婦（三）[第1頁/共4頁]

薑述答道：“我等自行查案，名不正言不順。如果衙門中有信賴之人，隻須一貳親信前來，馳名義查案便可。查出案情以後，謄寫副本送給姑父。若田家想讓官府結案，自會去衙門措置；若想以家法措置，措置結束去衙門消案便可，隻要此事秘不令人聞，於田家和姑母名聲該當無礙。”

“謝過六叔。”周氏見事情大抵有了端倪，心中大定。

孔氏已經領受田家家務，當下調集二十餘名親信仆人，讓他們明早去田家糧鋪調集，服從田讓之命行事。田讓歸去後號召數名親信，一同細心籌劃，定下明天去處。

薑戰走後，薑述驀地省起田讓之弟入宮一事忘了奉告薑戰，欲要去尋薑戰，走到門口，又想此事尚未查明本相，卻也不消急於一時。

薑述點頭道：“此事不成讓族人插手，如果如此，即便查出成果，田家或會猜忌，還須用他報酬好。”

孔氏閉目思忖半晌，道：“夫君平常隻好琴棋書畫，不睬家務，但是定奪大事，倒是奪目非常。薑家與田家世代交好，隻憑翠花供詞，夫君如何敢等閒定奪？隻能挑起外事，將局勢攪亂，薑田兩家若因他事生怨，或能促使夫君早日決計。”

說到這裡，薑陽號召伴計，道：“諸位兄弟，既然田讓不講事理，我們一同見官去，讓官府斷明是非曲直。這商店扔給田家，少了物事讓官府為我等追回就是。”

薑述心頭不由凜然，心道在皇權期間，天授之事若讓不懷美意之人操縱，編些故事捅到皇家，皇家如果起疑，寧肯錯殺三千，不能放過一個，薑述小命就是神仙也難以救得。

田家嫡派本來皆居城內，因為家主田希不喜喧鬨，偏好故鄉風景，若非年節，大半時候居於城外莊園。田讓苦衷一了，便倉促趕去莊園，尋孔氏說及本日之事。孔氏聞聽薑述所為，不由驚道：“薑家小兒年方九歲，如何有這般擔負？”

薑戰深思半晌，道：“此事若傳將出去，對田家和葉兒名聲有礙，亦非功德。”

田濟為仆人首級，平常甚是邃密，曉得此事短長，悄聲謂田讓道：“薑陽所言有理，不若一起去見家主，服從家主之命行事，纔是處理題目的正道。”

薑陽這番說話軟中帶硬，語意倒是鋒利之極，抬出田家家主田希，恰好擊中田讓命門。田家仆人此番受命行事，奪目者皆知此為內宅紛爭，此事乃是孔氏與田讓策劃，想必家主也無與薑家反目成仇之意。仆人們若不聽薑陽所言，執意上前砸掉薑家門臉，薑家上門實際之時，世人如何向田希解釋？世人奉孔氏號令來助田讓，當時並未申明要與薑家撕破臉麵，如果是以與薑家勢不兩立，田希定會重責行事之人，田讓身為族人挨頓懲罰或可過關，仆人身份寒微卻不會輕鬆了事，世人想到這裡，那個情願接受無妄之災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