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5章 荀攸之謀[第1頁/共4頁]

“何意也？”

周澈態度恭敬，言簡意賅：“澈覺得，功曹言之有理。”

“陽城。”

“梭巡，你覺得該當如何？”

周澈心中格登一跳，以他的城府深沉，聽得郭圖此問，也差點變色。若說鐘繇方纔那一問是誅心之言，郭圖此問更是誅心之言。

“聖天子當朝，當廣開言路，聽百姓痛苦，然後行政，方能不悖。”

“我見梭巡的文冊上所記，殺子之事畢竟隻要謝裡和謝裡地點的那一鄉有，明令製止便能夠了。功曹若覺緩緩太晚，也大可現在就請明府檄諸縣，令長吏不得貪暴，不也便能夠了麼？”

“惜民”這個啟事是冇法反對的。郭圖啞口無言，頓了頓，也隻好不再提“慎刑”二字，再次改口，說道：“惜民是應當的，可一次動九個縣，半個郡，牽涉到四個縣令長，占我郡之四分之一，動靜太大了！恐怕會引發州郡非議，使吏民側目。元常，不成不慎啊。”

“薛宣治陳留之事。”

聽他聽到了自家祖父，鐘繇改跽坐為跪坐，放低了聲音，端方地說道：“慎刑，是為惜民。除國蠹，更是為了惜民。此二者並不違背。”

堂上的爭辯進入了白熱化，何進不能不說話。

何進說道：“我曉得。”

郭圖覷何進神采，辯駁鐘繇：“朱公時為刺史，職在監郡，奏劾部內犯警令長是他的本職。”

“先朝永興年間，南陽朱公叔出為冀州刺史。冀州部內諸令長，聞朱公至，解印綬去者四十餘人。朱公至部，奏劾諸郡，至有他殺者。比擬朱公刺冀州，四個縣令長算甚麼？朱公叔是南陽宛人，與明府同郡。我傳聞，南陽郡人讚朱公道氣，說：‘朱公叔肅肅如鬆柏下風’。明府，今若從繇言，誅九縣之奸，則何止南陽人讚，何止我潁川人讚，天下人都要讚！”

“周時便有此製，名為采風。”

“高陵令自知牒書內罪過皆失實，又見薛宣辭語溫潤，無傷害意，立即解印綬付傳話之吏，自辭拜彆，且終無牢騷。”

周澈微愕舉首，看向他，心道：“先前我與他對談說話時，隻感覺他笑容開朗，夷易近人，從不以位驕人，本覺得他是仁慈君子，卻不料也有言辭逼人時？”

不但他冇見過鐘繇發怒，何進、荀攸也冇見過。荀攸當即抬臉，先看了一眼何進，見他麵色如常，這才轉過臉，笑道：“我常聞人言，說與鐘元常交，如坐東風。不料元常亦有怒時？”

以後，又一如將犯警事記實在冊一樣，宣手寫牒書，封與犯警縣令，令人傳話：‘這裡邊的內容都是吏民奉告我的，若按此論罪，當死。太守恭敬足下，不忍相暴章，故密以手書相曉，但願足下能自圖進退，若還印綬自辭去，則今後無憂，有機遇還能為吏。若這裡邊的內容都是吏民誣告足下的，請交還給太守，太守自會為足下討取公道，懲辦誣者’。